付巧言确实用心读了,作为一个干什么都认真的人,哪怕那书看起来再害羞,她还是仔细看了。
她混沌的脑子里这会儿已经开始回忆那些种类繁多的姿势来,最终趴在他耳边小声问了个名字。
荣锦棠的眼睛更深了,它仿佛两颗滴了露水的宝石,深邃又璀璨。
付巧言直勾勾盯着他瞧,红着脸冲他笑。
荣锦棠扯下床幔,低声说:“这是你自己答应的。”
傍晚,楼船停在了藕花深处。
澄净的湖水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仿佛是风在吹拂,又仿佛只是楼船在轻轻摆动。
直到夜深了,湖面才寂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在楼船上的两日过得很快又很慢,他们两个人甚至还手谈了一局,不过荣锦棠实在棋艺高深,付巧言几乎行到中盘就投子了。
水平差太多,下起来好心累的。
等第三日回到岸上,付巧言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习惯,冲荣锦棠笑说:“倒是奇怪,这会儿在岸上反而觉得不对劲了。”
荣锦棠帮她理了理飞散的鬓角,笑了笑。
九月三十,圣驾启程回宫。
去时付巧言乘的还是青顶步辇,归程时便换成了蓝顶的,不止里面宽敞了些,也更舒适,回去的一路上都不觉得特别颠簸。
而她的位置也因为王昭仪早就回宫“看望”太后而变成了六公主后的第一位。
顾红缨和章莹月跟她同是婕妤,就因为少了那么一个封号,要被她压在后面。
兰若也因为“重病不治”在行宫病逝,已经“停灵”皇觉寺,等待昭陵妃园寝修缮完毕才能“葬入”。
因为荣锦棠还未弱冠,所以他的昭陵和昭陵妃园寝全部都未开始修建,图纸还在工部反覆争议呢,至於“兰淑女”什么时候才能葬进去,目前还没有定论。
她只能孤零零等待在皇觉寺了。
然而作为荣锦棠第一位先行过身的妃嫔,她连朝臣一分的注意力都没吸引到,那些老臣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另外一位娘娘身上。
她简单又普通,听说只是平民出身,却直接被赐宸之封号,成了荣锦棠第一位有特殊封号的嫔妃。
因为有先帝爷遗诏,又有太后懿旨,至今没有朝臣敢逼迫荣锦棠大婚立后。朝堂上不敢讲是一回事,私底下动不动作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荣锦棠的后宫便已经是博弈后的结果了。
但是他们那么卖力的忙活,最后的结果却没有落到任何一个人头上。
世家与朝臣们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高兴了,反正也没便宜对家。
同去时一样,回程又是在步辇上耗费了两日多的光景,一行人才穿过朱雀大街,回到了长信宫。
鱼跃门早就大开,让步辇依次通行而过,把主子们一个一个送回各自宫门口。
付巧言掀开车帘往外看去,步辇从干元宫后面绕路过去,途径长春宫,在前一条巷子口停了下来。
一个二十出头的宫女正领着两个小黄门等在景玉宫宫门口,见了步辇停下,利落地给她行了个礼。
“给娘娘请安了。”
晴画和晴书先下了步辇,转身扶了付巧言下来。
柳叶也跟在后面,正在使唤小黄门搬行李。
这两位都是之前的熟面孔,被张德宝先派回来给宸娘娘打扫景玉宫的,一个是陆六,一个是陆叁,名字也好记。
付巧言冲那宫女点点头,领着人进了景玉宫。
时隔一年半,再来景玉宫已经换了另一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