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宴会什么情形付巧言不知, 只是荣锦棠脚步飞快,她走了一会儿就有点喘了。
荣锦棠听见她的动静, 回头瞪了她一眼。
付巧言:“陛下……”
荣锦棠缓了缓步子,有些不高兴道:“怎么还穿这身衣裳?”
这衣服都快成了他想心魔,不问出来浑身难受。
付巧言苦着脸道:“回陛下, 原以为您不去的,就想着这身衣服妾穿着好看……”
荣锦棠又去看她,付巧言有些不确定地问:“好, 好看吗?”
“还行吧,别说废话。”荣锦棠回过头去,耳根热乎极了。
天色渐晚,长巷两边的宫灯已经点燃, 幽幽照亮了寂静的长信宫。
身边前前后后跟着十几个黄门宫女,可付巧言却觉得这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英俊的年轻帝王走在她身边,同她讲着最寻常不过的话。
付巧言突然笑了笑:“谢陛下称赞,妾原是很喜欢那身衣裳,又想着您不会过去,便凑合了事。”
她如玉般的脸蛋红了红,还是羞涩道:“您不去,妾还打扮什么呀。”
明明她只是给自己解释原委,荣锦棠听得耳朵更是要烧起来,他轻咳一声:“要是尚宫局的奴才不好好办事,你下次且记得告诉朕。”
付巧言不太好意思:“没,尚宫局姑姑们很客气,妾受宠若惊。”
荣锦棠冷哼一声,终是没再说这话。
从御花园往干元宫去并不远,走到要往长春宫拐的岔口,付巧言顿了顿步子:“陛下?”
荣锦棠疑惑地看着她。
付巧言脸上更红,她目光游移闪烁,哪怕天色昏暗也能叫人瞧见她在羞赧。
“是……往哪里走?”付巧言小声问。
荣锦棠一开始还没回过神来,倒是张德宝精怪得很,忙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两句,荣锦棠才明白过来。
他刚才那话说的不清不楚的,谁知道要不要付巧言侍寝?
这话付巧言也实在不好自己开口问啊!
荣锦棠别过脸,有些不自在地拉住她的手,径直往干元宫行去。
付巧言被他拉着走了几步,发现他是不好意思说,便也没有追问。
“你那把扇子极好,给朕吧。”荣锦棠换了个话题。
“诺,本就想过阵子再给陛下过目,多谢陛下喜欢。”
荣锦棠一听扇子原本就是要给他的,眉头舒展开来,整个人都开怀了。
张德宝几乎是跟他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他,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直摇头。
陛下啊,您可真好哄!
不一会儿就回了干元宫,荣锦棠先回自己偏殿沐浴更衣,叫张德宝去石榴殿送付巧言。
因着这次没提前叫敬事房准备,石榴殿都没人看守,甄姑姑也已经睡下了,这会儿冷着脸被张德宝吵醒,眼神冷得吓人。
不过张德宝可不怕她这个,他是干元宫的上监,可比她高了一级出去。
“姑姑,”张德宝知道自己年轻,一贯还是挺客气的,“临时要用石榴殿,您叫小宫人准备下热水。付选侍已等在殿里了。”
一说起正事,甄姑姑立马就精神了,她迅速道:“那劳烦大伴吩咐水房的小子送水来,我这就找小丫头们去准备。”
石榴殿里的准备并不简单,最起码寝殿里的被褥都要更换,桌椅床榻都要抆洗一遍,趁着荣锦棠在沐浴,她们要马上就办完差事。
甄姑姑说着连衣服都顾不上扣好,直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