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边书柜下的小柜子就放你自己的东西,晚上你就跟我屋里塌上睡,被褥都收拾好了?”
让小丫头睡在榻上,也不是她故意磋磨人。
宫里头贴身大宫女得主子恩典才能跟在卧房里睡,像晴画这样的贴身宫女,她们这能有地方睡已经极好了。
一共就三开间,她也没那个脸面能给晴画要来一张床,即使要来也没地方摆。
晴画一听能睡榻上,高兴极了。
那塌很宽敞,放上被褥舒服的很,比大通铺要好得多。
“宁大伴早就给备好了,小主的有两床换洗被褥,我的也有。”
付巧言转身进了卧房,见这边也就比辛娘那宽敞两尺有余,便知道皇后待辛娘也是有些情面的。
要知道早些年这里住的还是皇子。
除了一个小炕,和炕上的一整排雕花炕柜,便只有床边的那把贵妃榻了。
付巧言摸了摸炕上的被褥,入手很滑,显然是新的。
来时她还担心是睡架子床,看到这炕,心里是大石落地,一点都不慌了。
她依旧吃着那药,淑妃也说吩咐了女医使到日子来这边给她送药。
药是管些事,不过她还是多少有些畏寒,自然更是喜欢暖和的抗。
不过这些她都没讲,只说:“宁大伴说一会儿行礼就送来了,晚上你辛苦些,都收拾出来。”
晴画赶紧摇了摇头:“不辛苦!”
主仆两个说话的功夫,外面就有小黄门敲门,等两个箱子都抬进来,狭小的堂屋一下子就满了。
卧房的炕边是空的,正好能放得下妆箱。
付巧言让晴画打开箱子,先把收拾、银票、荷包等物件取出锁进炕柜里,后又把常吃的药丸拿来存好,这才说:“衣裳有四身,先捡这三身并两身小衣放上面箱子,这些旧衣就放下面的。”
地方狭窄,两个箱子没办法并排放,只能摞在一起。
付巧言身上依旧穿着宫女的冬装,这会儿还未到晚膳时分,便说:“我先换身衣裳,你去外面收拾厅堂,叫膳吧。”
这一番吩咐下来,倒是有条不紊。
倒也不是她多老练,只这些进宫时都有教,她也好歹轮过那么多宫室了,能学到的不少。
就拿叫膳这一遭,早去和晚去领回的东西肯定不同。
等晴画领了晚膳,付巧言扫了一眼,心里就更是有数。
这边的饭食都比景玉宫做宫女时讲究一些,到底是有四菜一汤,分量比那边的少些,油水却足。比如那碟油豆腐炒白菜,就看起来香极了。
晴画给取了一碗米一碗粥,并两个白面枣饽饽,问她要吃哪个。
付巧言便又想起辛娘和萱草来,冲疑片刻还是道:“以后你同我一起吃吧,别叫人看着就是了。”
晴画忙摇头,一张小脸都憋红了。
付巧言先坐到主位:“我也不是单为你,等我吃完你再吃屋里总有股子味道,还不如用完赶紧收拾干净,你说是不是?”
晴画年纪小,虽是刚认识的,倒也很知道听她的,就没再推辞。
只吃的时候小心翼翼,不敢去夹小炒肉里焦香软烂的五花肉片。
付巧言也没管她,自顾自吃的高兴,她也不知为何,总归心里是有些踏实的。
来之前那些彷徨和害怕都不见了,大抵是既来之则安之,她改变不了任何事,还不如好好过。
饭后知画又找小黄门要了水,付巧言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穿着新作的小衣躺到暖和的炕上,轻轻舒了口气。
晴画坐在榻上,就着灯做活。
“小主,你要休息就知会奴婢一声。”
付巧言也无事可做,便拿出从景玉宫带来的绣品慢慢做。
“你这手艺是谁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