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舞盛了一碗绿豆汤端给席浩泽,坐在一旁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怎么了?”席浩泽问道。
初舞轻轻的摇了摇头,抿嘴一笑,“只是想这么看着你。”说完,心就扑通扑通跳起来,自己倒是不好意思了,快速的移到沙发上,换下了舞鞋。
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抆着,放进鞋盒里,“八一文艺汇演,到时候我就穿着它,那天你应该来看吧?”
席浩泽微微一愣,怔怔地看着她,眼神微微闪烁。初舞低着头,专注地收拾着鞋子,从而没有注意到席浩泽那一刻的表情。她把盒子放到门口的鞋柜上,提醒自己明早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上。
“我们这次跳《红色娘子军》,团里给我们每人准备了一套军装,可惜没带回来,他们都说我穿起来可帅气了。”初舞像是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手机,“你看,我拍的。”
席浩泽接过来一看,没说话。
初舞扯扯他的手,期待的问道,“怎么样?”
席浩泽撇撇嘴,无奈的摇摇头,“很……漂亮。”
“这么勉强。”她拿过手机。“真没眼光。”
席浩泽喝了一口绿豆汤,眸光一转,初舞洗过澡之后就换了清凉的小背心,两肩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绯红的小红疙瘩,席浩泽抬手拉住她,皱了皱眉,“这些天穿那些厚衣服练舞?”
“是啊。”初舞淡淡的说道,“团里要看舞台效果,一定要穿,身上捂的都是痱子。”说着初舞就情不自禁的挠挠后背。
席浩泽拉住她的手,“还挠。”
“你要不提我就不觉得痒了。”
“有没有买药膏?”
初舞摇摇头,她下班后就急着过来,压根没记着药膏这事。
席浩泽叹口气,“喝完绿豆汤吧解解毒,这里也没有药膏。”
夜晚,初舞卷着毛巾被,翻来覆去,身上痒痒的就像有蚂蚁在爬。
席浩泽被她折腾的一直没法入睡,手臂一伸,把她圈到自己怀里,“怎么还不睡?”
初舞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可怜兮兮的说道,“席浩泽,我身上太痒了。”黑夜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你给我挠挠。”
席浩泽手伸进毯子里,指腹轻轻的滑过她的后背,就如同羽毛一般轻盈,挠的初舞心里痒痒的。“你可以重些。上面一点——”
他的手一顿,无奈的抿抿嘴角。
挠了一会儿,初舞也舍不得再劳动自己老公了,主动给他捏捏,冰凉的小手在他的胸口来来回回。
席浩泽眸光一沉,一把搂紧她,“初舞,你老公这两周一直在加强训练,但是体力还是有的。我就担心你明天有没有体力排练了?”
初舞嘴角一扯,“色狼。”蓦地收回了手,蜷缩在他的怀里,没一会就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她早早就起床。轻轻的熬了一锅粥,冰箱里还有一些豆腐乳和辣白菜。拿出来,用碟子装好,和席浩泽一起吃完早餐,两个人一起出门。初舞拎着鞋盒,心情雀跃。
回到单位的时候,正好遇到席浩月。席浩月看到她,笑说道,“这么无精打采的,很累?”
对於她的打趣,她只是淡淡扯扯嘴角,“早晨醒的早。”
“哎,小别胜新婚,我明白的。”席浩月咯咯的笑着。
初舞闪了一下神,“你和你哥真是货真价实的兄妹。一个是色狼,一个是色女。”
席浩月看到她手中鞋盒,微微的眼熟。“新买的?”
初舞抿嘴笑道,一脸的满足,“你哥哥送的。”
席浩月拿过了一看,嘴角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犹疑的说道,“真漂亮。”
“那当然,我老公什么眼光。”
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之下,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席浩月转过身,敛了敛神色,维持了一贯的笑容,“是啊,不然他怎么会找到你这么标致的老婆。”
八一汇演在即,文工团又来了一位新同事。这个人正式初舞之前在北京遇见的。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充满了相遇的几率。
初舞看到她的一刹那,微微惊喜。苏伊也向她投来目光,目光交汇,微微一笑,只是短暂的一瞬,她就撇开了。
原来苏伊是团里新聘请的舞蹈指导老师。初舞从其他同事那知道了,苏伊是英国皇家舞蹈学院毕业的,这几年在国外参加过各项演出。
休息的时候,她去茶水间接水,正好碰上了苏伊。
两个人浅浅一笑。
“苏老师,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是啊,人的缘分真的很奇特。”
初舞看到她手中茶叶罐,“咦,你也喝这种茶啊?”
“尝一尝?”
初舞摇摇头,“谢谢,我喝不惯绿茶。”顿了顿,“不过我老公很喜欢。”
苏伊弯弯嘴角,扬起一抹不明的笑容,“有时候染上了就戒不掉了。”
“苏老师,你是本地人吗?”
“我22岁之前一直生活在这里。后来和我的家人去了国外。现在算是归乡吧。”苏伊的声音带着几丝落寞。
两个聊的很愉快,苏伊和她讲了很多她在英国皇家舞蹈学院经历,初舞很是羡慕。
“苏老师,你真厉害。”
苏伊淡淡一笑。
下班的时候,初舞顺道去了超级市场。天热,她拎着菜出来的时候,站在站台等车,正巧是下班的高峰期,半天也没拦到车。
突然一辆轿车停下来,车窗摇下来时一个清丽的容颜出现在她面前,“初舞,上车吧。”
初舞微微一愣,上了车。“苏老师,你怎么在这?”
“以前的老同学约着聚一聚。”苏伊扫过她手中的袋子。“买菜啊?”
“恩。”
“像你这个年纪会做饭的现在还真不多。”
“苏老师,你要是有空的话下次来我家,尝尝我的手艺。”初舞心里记挂着上次她捡到她钱包的事,还没有谢谢她。
“好啊,有时间我一定去拜访。”
初舞在路口下车,苏伊眼神悠远地看着这片房子,嘴角弯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