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羽没回答安梓铭,见安梓铭老实了,她也没有拿花洒再冲他的脸。
顾浅羽像给小时候的安梓铭洗头似的,不轻不重地摁着他藏在发丝里的穴位,想让安梓铭舒服一些。
安梓铭一开始很难受,渐渐的才舒服了一些,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一阖上眼睛浓烈的倦意就袭了上来。
但出於本能安梓铭并不想睡过去,他甩了甩头发,水珠四溅,眼睫上的雾气也消散了一些。
即便是这样,他仍旧看不清楚眼前这个人是谁,只是觉得莫名有点熟悉。
瓷砖上的水流越来越多,安梓铭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他的手撑在地板上才勉强坐稳了。
大概是看出他这个动作不舒服,顾浅羽将他拽到了浴室墙壁的内角,还将他腕上那块百万手表扒下来,然后甩出去了。
安梓铭的手刚才一直折着,手腕被腕表磨出一道红痕。
顾浅羽低头解表扣的时候,单只手撑地的安梓铭顺势将脑袋靠到了顾浅羽的颈窝里。
大概觉得不太安全,他还抓住了顾浅羽的裙摆,像一只巨型犬似的趴在她身上。
他这个动作有些温顺,就算是小时候,安梓铭也少见这样乖巧。
顾浅羽轻轻拍了拍安梓铭的后背,声音比平时轻缓了一些,「还难受?」
安梓铭没说话,他将脸都埋进了顾浅羽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