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羽只能庆幸她不是身主，这世上没有哪个人，能听下去亲生父亲这种伤害的话。

「有本事你别给我生命，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让她打-胎？」

「这就是做儿女做可悲的地方，因为你永远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选择自己的父母。」

「所以摊上你这种父亲，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顾浅羽迎上康昀修戾气的双眸，她反唇以讥。

康昀修双眼猩红，脖颈青筋根根暴起，面对顾浅羽的指责，他咆哮，「我对你再不好，也比抛弃你，跟别人私奔的妈强！」

康昀修戾气，顾浅羽比他还要戾气。

「就因为她抛弃我，所以你这个当爸的就觉得只要养活我，你就是成功的？你就比她强？你就是好父亲了？」

「她是她，你是你，她的失职不是你给自己开罪的理由，你没有尽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就是你的错，跟任何人都无关！」

顾浅羽的话毫不留情地踩碎了，卢雪华给康昀脱罪的借口。

不管温雅有多不好，都不是康昀修对康乔不闻不问的理由。

这世上从来没有一种说法是，她犯错了，那我犯错就是理所应得。

康昀修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心底彷佛有什么东西在坍塌破碎，涌上来的负面情绪几乎将他湮灭。

看见康昀修这样，顾浅羽轻轻笑了笑，开始慢刀子一点点照着康昀修最柔软的地方捅。

「你以为你这些年养着我，就比我那个妈了不起？」顾浅羽撸开自己右手的袖子，让康昀修看她手肘的烫伤。

「你知道我这是怎么来的吗？是小时候哭着想见你们，你给请的保姆嫌我烦，拽我回屋的时候撞到暖壶上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