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会不会被阎王剥皮抽筋,我不知道。不过你要被我剥衣抽裤了倒是真的。”唐谨言慢条斯理地喝着小酒,油然说着。小姑娘俏脸憋得通红,恶狠狠地看着他,却知道自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黑社会?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污浊的存在……
唐谨言终於慢慢地喝干了杯中酒,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直接站到了郑恩地面前。
郑恩地忽然发现这男人好高,至少比自己高了二十公分,站在面前俯视下来,不用说话就带来了一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唐谨言紧跟着上前一步。
郑恩地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她要被强暴了……被一个黑社会。
她的脸上终於浮起了一丝惊惶和恐惧。
唐谨言饶有兴致地低头看她,忽然道:“看不出来,你神经挺大条的。”
郑恩地咬着下唇,眼里终於有了求恳的意味。
唐谨言笑道:“这就不好玩了,刚才烈马似的,驯服起来才有征服感嘛。这白莲花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郑恩地正要说话,唐谨言的手机忽然响了,铃声居然还是T-ara的《loveydovey》。她闭上了嘴,心中忽然想到一个很脱线的念头:不知道T-ara的前辈们知道自己有个这样的音饭,是什么心情……
唐谨言掏出手机一看,脸上泛起一丝讶色,郑重接通:“义父。”
对面不知说了句什么,唐谨言的讶色更浓了,说道:“好,我立刻来。”
挂断电话,唐谨言皱眉看着手机,足足看了十几秒,才喃喃道:“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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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恩地忽然发现自己就这样得救了。那个姓唐的接了电话之后,风风火火召集了人马,旋风一样刮出了夜场,转眼不见。她找到了被丢在一边屋子里的父亲,连个看守都没有,父女俩你眼望我眼,二话不说地夺门而出,直到坐上了出租车,父女俩还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逃出生天了?
不管怎么说,逃出来就好。
将父亲安顿进公司附近的酒店里,郑恩地回到宿舍躲进被子,想到刚才距离失去清白只剩那么一线之隔,这才觉得心里砰砰跳得厉害,攥着被子的手心里尽是汗水。
看着窗外的月色,郑恩地深深吁了口气。就当做了个噩梦吧,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自己的新单曲明天就发行了,有很多通告要走,可不能失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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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谨言风风火火地走进一处大厅,厅内已经站着很多人,一副担架摆在大厅正中央,罩着白布。义父李太雄坐在主位上,低头看着担架,一言不发。
见唐谨言进来,厅内众人都对他点点头以示招呼,唐谨言大步走到担架边上,看着白布盖着的身体,皱眉道:“怎么回事?”
“狙击枪干的,枪手已经找不到了。”说话的是李太雄的首位义子,也就是唐谨言名义上的大哥李志国。
唐谨言点点头,他们是黑社会不是警察,事情发生后凶手逃之夭夭,这会儿说不定都上飞机了,指望他们找到凶手显然是天方夜谭。
“老八最近得罪了谁么?没听说。”
担架上的死人赫然是李太雄的第八位义子。
自从九十年代以来,黑道日渐式微,大家大多在明面上夹着尾巴做人,一个个走出去都是合法公民的德性,背地里的火并也相应地变得克制很多。
这二十年来,已经没有发生过一方大势力的八太子这样的级别被人弄死的情况了……而且死得如此突兀,在此之前唐谨言居然连半点关於八哥和谁有仇这样的风声都没听说过。 这意味着,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今天躺着的是老八,明天躺着的说不定就是自己。所以虽然九兄弟毫无感情可言,但在座的也没谁沾沾自喜觉得死了老八之后自己能分润到多少好处,反而都有些兔死狐悲的心虚和恐惧。
包括唐谨言。
“我们也没听说老八和谁闹了矛盾。”几位义兄纷纷道:“最近挺安静的,唯一有状况的好像是谨言和釜山佬那边有点纠纷,也不算大。”
“嗯。”唐谨言道:“只是几个釜山佬过界了,性质不重,我们谈判带的也只是刀子,对方也是。”
事实上这年头大家都金贵,值得动枪的事情已经很难得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