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从来都没有不信你。”
章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带一丝冲疑。
无论过去如何,从今天开始,他会全心全意的信她,绝不再胡乱猜测怀疑,对着她喜怒不定。可过去的那些事情,他并不希望她知道。
“你是朕的结发妻子,是要共朕一生的人,朕如何会不信你?朕信你,从未有半分的怀疑。”
陆静姝茫然的望向章延,喃喃重复章延的话,“从未有半分的怀疑……”又依旧喃喃道,“陛下明明说过陛下的心意与臣妾并无两样,可是……”
“你说朕不信你?你可有证据?若是凭着胡乱猜测便下了这般的结论,阿姝还怎么说自己是信朕的?”章延果决的打断陆静姝的话。
“臣妾……”
“朕信你,你也要信朕。”章延霸道的将陆静姝的话彻底堵住,然后不容陆静姝推拒地将她揽到怀里。怀里的人意外的没有半分的挣扎,章延心情顿时变得很好。
感受着鼻端萦绕着的陆静姝身上带着安宁感的淡淡香味,章延又低声与她说道。
“大婚之夜,你与朕说,长安街头朕因差点撞着你,与你说了平生第一句话。你说,朕与你说的是‘害得小娘子受惊,真是对不起,延鲁莽了’,可朕明明说的不是这样。”
章延感觉到陆静姝在他怀里时听到他说起往昔,不能自持。能够感觉出来她此刻正抬头看着他,章延低了头,撞进陆静姝满眼的疑惑之色中。
微笑着轻啄了她的唇,看陆静姝眼里的疑惑变成慌乱,笑意愈深,凑至她的耳畔,轻声说,“朕明明说的是……‘累得小娘子受惊,真是对不起,延鲁莽了。’”
陆静姝瞪大眼睛,不肯相信,“臣妾不可能记错了。”
偎在章延的怀里面,陆静姝轻闭着眼睛,再吹着丝丝凉风,好不享受。章延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模样,心里亦觉得欢喜。
半个时辰前,分明还在与他闹着别扭,现在就已经什么都抛在脑后了。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章延暗暗想道。
虽是这么想了,但章延更庆幸陆静姝确实是自己胡思乱想才得到那般的结论。可他必须得正视并且重视陆静姝的某一些话,比如说什么既然他不信她,那她只好也不在乎他这般的。
“陛下……”
章延顺着陆静姝的如瀑青丝,听到她喊他,视线移到她的脸上,略挑眉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孟御女和裴御女想出跳舞祈福的法子,也是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心力,陛下为何要为难她们?”
“朕为难她们了么?”章延有些无辜的说道,表情则分明是不甚在意的样子。
陆静姝抿唇,“陛下没有。”又小心的问,“臣妾待会差人给裴御女送些生肌膏去可好?虽然臣妾不是很喜欢她,但是她毕竟是为了灾民们才会受伤的。”
章延忍不住捏了捏陆静姝的耳珠,笑道,“你过去与朕说没有立志做个妒后,怎的又这么直白的说不喜欢裴御女了?”
“那不送她生肌膏便是了。”陆静姝赌气说了这么一句,惹得章延直接笑出了声,连忙哄她,“阿姝想送便送了,你是皇后,这种事情无须问朕。”
大宫女蝶衣前脚刚刚送走了医女,后脚便与裴蝉嫣禀报了陆静姝身边的大宫女盈露来了的消息。
裴蝉嫣温声让蝶衣将人请进来。等见到了盈露,知道她是听从陆静姝的吩咐,特地与她送生肌膏过来,裴蝉嫣顿时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这么大热天劳盈露姑姑特地走一趟,真不好意思,还请姑姑将我的感谢之意转告皇后娘娘。”心里再怎样,裴蝉嫣的脸上都没有显现出一丁点。
水榭内,陛下为了陆静姝而那样折辱於她,现在陆静姝又特地吩咐宫人送生肌膏来,分明是施舍於她的意思。
想到凭着自己的样貌竟入不了陛下的眼,裴蝉嫣越觉得自己自入宫之后,处处皆是碰壁。如今她都未曾侍寝过,今天的策略又失败了,裴蝉嫣到底有些坐不住了。
待命人送走了盈露后,裴蝉嫣立刻吩咐蝶衣准备好笔墨纸砚,按捺不住想要与自己的爹爹裴丞相讨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