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眷恋(1 / 2)

深渊女神 藤萝为枝 4700 字 4个月前

徐学民说喻嗔醒了, 是骗柏正的。

但胜在效果十分不错,柏正清醒过来,他上车, 再次把少女抱进怀里。

柏正不说话, 没人敢开车离开。

少年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女孩, 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他太久没有见过她, 此刻抱在怀里,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甚至让他舍不得放手。

不管再高档的地方, 地下车库的味道都很难闻。

柏正嗅觉不灵敏, 感觉不到。

徐学民叹了口气“柏少, 我们先出去吧, 喻小姐应该是吸入了乙醚之类的气体,去空气流通点的地方比较好。”

少年总算哑声开口“开车。”

“那两个人怎么办”

“让人一起带走。”

地上的人被拖起来,他们惶惶不安,其中一个人还吓得尿了裤子。缺德事他们平时没少帮林总干, 但翻车是头一遭。

徐学民好久没有给人当过司机,这次怕柏正发疯, 重新给他当司机。他偶尔透过后视镜看, 看见自家主子, 手指一寸寸摸人家姑娘的脸。

从精致的眉眼,晕红的脸颊,到玲珑锁骨。

他微凉的指尖抑制不住用了点儿力,眷恋入骨。

徐学民都不好意思说, 你把人家细白的肌肤都摸出红印子了。病态得徐学民没眼看。

可能只有柏正一个人不知道他自己是什么表情。

柏正太久没见喻嗔, 整整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最想她的时候,也只能以观众的身份,远远隔着屏幕看她。

现在阴差阳错,人到了他怀里,还是昏迷状态。

他抱着少女,简直爱不释手。

徐学民咳了好几声,柏正都没反应,老仆人终于忍不住提醒自家主子“你得把她送回去,不知道喻小姐什么时候会醒。”

这句话一出,后座的少年冷冷抬眸,刮骨般看徐学民一眼。

活像徐学民要抢走喻嗔似的。

柏正如今的状态,有几分疯魔。

如果人不让他抱着还好,阴差阳错到了他怀里,看架势,柏正已经不愿意松手。

徐学民不再劝,活了大半辈子,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他多少明白几分。柏正总能自己想通。

车子开到喻嗔学校门口。

柏正手指紧了紧,艰涩道“她需要检查身体。”

徐学民用眼神默默道信我,她不需要。

柏正一言不发,死死抱紧怀里的少女。

她米白色外套在拉扯间被弄脏,早就被柏正脱了下来,如今里面只穿了一件打底的绯色单衣。

少女小小一团,被高大的主子圈在怀里。

徐学民觉得他有点儿卑微可怜。

行吧,喻小姐需要。

徐学民重新上车,问柏正“您觉得,我们是去医院给喻小姐检查好,还是回您家给她检查好”

“去琅廷。”

徐学民打了一圈方向盘,往柏正家开。

柏正在s市住的联排别墅,徐家有钱,不管哪个年代的有钱人没事总喜欢购置房产,徐家的s市的房产不少,但是这别墅是柏正新买的。

他没有住徐傲宸买的房子,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心病。这种身世,搁在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平时别墅里只有几个打扫的佣人,还有两个做饭的厨子。

这个时间点厨子走了,几个照顾主人家的婶子倒是还在。

别墅里亮着灯,他们看小柏总抱了个女孩进来。

小柏总的外套裹住女孩单薄的躯体,佣人们有几分诧异,人的好奇心驱使他们想看看女孩到底长什么样子。

很可惜,女孩的脸颊埋在柏正怀里,只露出一只嫩白小巧的耳朵。

柏正一路抱着喻嗔进去,徐学民在路上就叫过家庭医生,此刻医生已经等着了。

医生替喻嗔检查了一下身体“吸入部分乙醚,没有大碍,药效过了就会醒过来。”

徐学民不意外,带着医生一起走出去。他替柏正关上门。

今晚的事情谁都清楚,柏正太想她了,他总得找些理由,多留她片刻。

如果她醒着,他一定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偏偏她昏迷,沉睡的美人安静无害。

站在理性的角度来说,徐学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总是得把人送回去的,待在一起越久,越不舍越难过。何必再撕心裂肺一回

房间内,柏正靠坐在床头,他单膝曲起,少女睡在他腿上。

冬夜并无月光,天空是一望无际的墨蓝色。

柏正取下耳朵上的助听器。

这样,他会觉得自己正常一些,可以欺骗自己片刻,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装作这是他要的地久天长。

但柏正知道,总会有结束那一刻。没有结果的未来,本不该在过程中蹉跎。

她的长发散落开,铺在他腿上,他遇见她那年,她尚且带着几分稚气,如今少女已经是朵盛放的花儿。

他心中既爱又怜。

凌晨两点的时候,他看见喻嗔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柏正知道不能这样,其实早该放她回去。毕竟她快醒了。

他低眸,关了房间的灯。

喻嗔迷迷糊糊有了意识,她记得昏过去之前的事情,那两个陌生人提到了林总。

她除了头晕,身体并没有异样。

喻嗔松了口气,她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药效还没完全过去,她睁眼本就吃力,没想到一只冰冷的手,盖在她朦胧的眼睛上。

喻嗔什么都没看见,起初是屋子里一片黑,接着便是那人掌心的温度。她看不见这是谁,总不会是什么林总吧

那只修长的手,在冬日里,凉得她发颤。

放开

她无力的手指,想要拿开覆住自己眼睛的手。没想到五指被人紧紧扣住,十指交缠,指缝亲密无隙。

喻嗔那点幼猫般的力气,什么都做不到。

看不见,只剩感官。与她相扣那只手,指节修长有力,他的手比她大了将近一半,这是一只男人的手。

说不上来为什么,本该害怕,可是她害怕的情绪并不浓烈。

喻嗔懵懂之际,甚至有种想看看他究竟是谁的迫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