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宁初更是急了,轻晃宋氏的袖子:“二舅母,您不能这样……”
宋氏揶揄地看着她,左手伸出大拇指,右手伸出四指,柔声道:“选一个,选了我就让采菊出去。”
宋池在晋王府那一脉是大公子,沈阔在沈家行四。
虞宁初看着宋氏青葱似的手指,一张俏脸几乎红透。
宋氏咳了咳:“采菊,你……”
话未说完,左手突然被虞宁初按了下去。
宋氏笑了,让采菊出去。
虞宁初却笑不出来,她拒绝了宋池那么多次,无法想象宋氏将这个选择告诉宋池,宋池会如何调笑他,他那人,惯不正经的。
“二舅母说好的,您不会告诉殿下或四表哥,而且因为您非要我在他们中选一个,我才选的,实际上我并不一定非要从他们中间选。”
脸皮薄薄的姑娘,心慌意乱地替自己找着与情爱无关的理由。
宋氏笑道:“嗯嗯,都是舅母不好,非逼着你选,阿芜放心,舅母保证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等舅母回家了,会告诉你四表哥,说你对他只有兄妹之情,舅母会让他死心,绝不来打扰你。”
虞宁初总算松了口气。
见宋氏又去端茶了,虞宁初趁机回忆一番宋氏的态度,又为了证明她真的对宋池没什么,虞宁初故意用替沈阔打抱不平的口吻问:“舅母好像更偏心殿下,明明是四表哥央求您过来的,您却替殿下说了好多话,侄女再糊涂一些,都要误会您不想让我做您的儿媳妇了。”
宋氏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出去,震惊地看向虞宁初:“你个小丫头,如此伶牙俐齿,舅母竟然还以为你是个乖的。”
虞宁初红着脸低下头,身为小辈,越是在疼爱自己的长辈面前,越容易露出不乖的一面。
宋氏拿帕子抆抆嘴角,认真思索片刻,忽而叹口气,对虞宁初道:“我偏心子渊吗?也许吧,你四表哥有一大家子人关心照顾,子渊有什么呢?舅母永远也忘不了他刚来京城的那一天,腊月底,正是京城最冷的时候,我匆匆赶到前面,看到他们兄妹俩并肩站在门口,五岁的阿湘路上病了,还在流鼻涕,九岁的子渊紧紧地抿着唇,我问他怎么来了,他不说话,眼泪却刷地掉下来……”
说到这里,宋氏拿起帕子,抵在了眼睛上。
虞宁初试着想象那情形,竟一点也想不出来,她认识的宋池,受了那么重的箭伤还能想着法儿的逗弄她,何时哭过。
宋氏的情绪重新稳定了,红着眼眶对虞宁初道:“你是个小可怜,子渊也是个小可怜,舅母真心觉得,如果你们俩能在一起,肯定能互相疼惜对方……罢了,再说下去阿芜都要嫌舅母唠叨了,嗯,舅母先回去了,万一你四表哥哭鼻子,舅母还得苦口婆心地哄他。”
虞宁初又开始愧疚:“是我不好,辜负了您与四表哥的一片盛情。”
宋氏笑道:“没事没事,舅母没那么小气,阿芜有空常回来玩啊。”
虞宁初点点头,恭敬地将人送到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