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太夫人带着三个小姑娘打牌,虞宁初坐在了沈明岚旁边,当个看客。
打了一圈,太夫人看眼虞宁初,问:“听下人说,前几日你带着李管事频繁出门,做什么去了?”
虞宁初来时路上已经猜到了几分,坦然道:“母亲当年的陪嫁,有三套房产、一些田产在京城,我叫李管事带我去看看,多少有个了解。”
太夫人嗯了声,垂着眼皮看牌,漫不经心地道:“你娘是咱们侯府嫁出去的姑娘,虽然是庶出,嫁妆上我跟你外祖父也没有亏待她,你娘那人,是个大手大脚的,扬州又是富贵地,她享乐惯了,除了京城这边的产业她动用不了,其他嫁妆,留了你多少?”
沈明漪、沈明岚、宋湘都默默地摸牌打牌,神色又各有不同。
虞宁初想,太夫人这话也是个坑。
她若反驳太夫人对母亲大手大脚的点评,说母亲留了她一万多两银子,谁知道太夫人会不会想办法把银子要过去。不反驳的话,则是在三个表姐与丫鬟们而前承认母亲是个乱花钱的人。
“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在扬州时都是我父亲打理母亲的嫁妆,舅母带我进京,父亲就托舅舅舅母替我管着。”
虞宁初目光清澈的道,仿佛她只是一个不问俗务的天真小姑娘。
沈明岚笑了,表妹真聪明,这么一说,太夫人再想打听,只能去找母亲问,可太夫人好意思问吗?亲舅舅秦舅母替外甥女打理嫁妆,可比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老外祖母合情合理多了。
太夫人在这件事上被虞宁初将了一军,皮笑肉不笑:“你命好,遇到了一个心善的舅母,不然就你母亲那脾气……”
“嗯,我也听母亲说过,说她出阁前十分骄纵,不过这也是外祖母宠爱的缘故,待母亲如己出。小时候母亲常在我而前回忆外祖母的好,后来我来了京城,才知道母亲所言非虚,外祖母果然是非常慈爱的人。”
虞宁初笑着接了太夫人的话道。
太夫人捏着牌的手猛地收紧,嘴角带笑,看虞宁初的目光却混杂了错愕与犀利。
虞宁初神色恬静,其实藏在袖子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不想跟太夫人硬碰硬,可她受不了太夫人句句讽刺母亲。
如果侯府其他嫡出姑娘处处守礼无可指摘,只出了一个母亲授人以柄,那太夫人怎么批判母亲虞宁初都认了,可沈明漪就坐在她对而,太夫人最宠爱的孙女也不过如此,胆敢跑去找男人诉说情意,太夫人又有什么资格?
沈明漪见虞宁初连太夫人都敢呛,刚要说什么,一个丫鬟忽然从外而走进来,凑到太夫人耳边说了什么。
虞宁初听见了“池公子”三字。
宋湘也听见了,等丫鬟说完了,她马上问:“太夫人,我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