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想承认,她也是欠了宋池一次恩情。
归根结底,还是怪自己的身子太虚。
她刚这么想,郎中竟然说了同样的话,道她这次只是偶感风寒,但她疏於锻炼,元气不足,若不想办法弥补,往后很容易被病邪侵体。
沈三爷急道:“如何弥补?可是要用药?”
郎中摇摇头:“无需吃药,早晚饭后去花园走几圈,天气好的时候去登山望远,循序渐进劳逸结合,如此一年左右便可恢复元气。”
三夫人听明白了,外甥女就是在扬州时常年拘在小院里,致使筋骨无力。
送走郎中,三夫人笑着对虞宁初道:“听见了没,郎中都要你多走走,这几日阿芜先养病,等病好了,休想再像以前那样惫懒下去,每天去花园绕圈便是我布置给你的功课。”
虞宁初脸红道:“我都听舅母的。”
算是小病一场,沈三爷、三夫人放心离去。
三房这边请了郎中,大房、二房包括荣安堂都派人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得知虞宁初染了风寒,太夫人讽刺地对身边的老人道:“有其母必有其子,她娘就不是个安生的,她这刚来,就有法子引人注意了。”
“是啊,生个病,还能惹人怜惜,苏姨娘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玩这套。”
太夫人:“你叫人仔细盯着,府里哥儿多,年轻冲动,仔细别叫她勾了去。”
“是,您放心吧。”
碧梧堂,大房的沈琢、沈明漪兄妹,二房的沈牧、沈阔哥俩以及宋湘都过来探望虞宁初了。
府里的年轻小辈,只有宋池没来,毕竟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表哥,避嫌方面要更在意。
虞宁初早从内室转移到了次间的暖榻上,穿一件白底绣桃花的褙子,发间戴朵粉色绢花,小脸犹带三分潮红,既有病中的楚楚可怜,又有豆蔻少女的娇美灵动。
别人都好说,虞宁初有点担心沈琢,好在温嬷嬷也知道要隐瞒“沈琢送药”的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留下杏花、微雨伺候,她去后面处理碧梧堂的杂务了。
“昨晚都没什么风,表妹竟然也能着凉,当真是娇弱。”
眼看兄长们都对虞宁初呵护备至,沈明漪忍不住轻轻刺了一句。
沈琢第一个瞪过来。
沈明漪过来就是应付礼仪,亲哥一瞪,她便顺势告辞道:“既然表妹病了,那我就不打扰表妹休养了,等表妹康复了咱们再一起玩。”
说完,她转身便往外走。
沈琢朝虞宁初点点头,嘱咐一句丫鬟好好伺候,跟着妹妹走了。
虞宁初想送送,被二公子沈牧虚拦住,笑道:“这么客气做什么,就在榻上好好待着吧,大哥不会计较这点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