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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宁初怕母亲,赶紧放下镜子,做出乖乖的模样。

母亲一如既往地少话,听她笨拙地询问两句病情,便不太耐烦了,将那把精致的小西洋镜塞到她手里,让她回房自己玩。

幼时不懂事,现在回忆起来,母亲其实并不是很讨厌她吧?

“舅母,我娘真的很坏吗?”

父亲与陈氏只会说母亲的坏话,可信的下人们不会非议母亲,虞宁初忽然想从舅母口中知道,她的母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小姑娘眼里转着泪,声音都是哽咽的,敢问,却不敢抬头看长辈。

三夫人轻叹一声,示意丫鬟们退下。

等外间只剩舅甥两个,三夫人拿出帕子,一边帮虞宁初抆掉泪珠,一边低声道:“你娘已经过世了,那些陈年旧事,本不该跟你说,可我不说,你这次进京,可能也会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还是由舅母告诉你吧,外人最喜欢添油加醋,实不可信。”

虞宁初接过帕子,静静地看着舅母。

三夫人看着这张酷似小姑的脸,心中也有些疑惑,那人真的对小姑毫无感情?

“你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是咱们京城最美的姑娘,有你外祖父疼爱,你娘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凤凰,什么嫡出庶出,她根本不在意,明艳大方,从不会认为自己哪里不如人。”

“咱们侯府祖上是靠战功封侯的,沈家的枪法亦是一绝,你大舅舅武艺出众,与当时还是王府世子的晋王关系交好,晋王便经常来侯府走动,一来二去,认识了你娘。”

“如果说你娘是京城最美的姑娘,晋王就是京城最俊的公子,仪表气度都无人能出其右,不知多少闺秀想嫁他,其中就包括你娘。”

“阿芜啊,有些事除非亲身参与其中,外人根本说不明白,你娘与晋王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别说我,连你舅舅都不清楚,只知道有一日,被人撞见你娘衣衫不整地与晋王拉拉扯扯,事情败露,晋王拂袖离去,跟着便传出去你娘意图攀龙附凤的污名。”

“侯府怎么能容得下这种事,为了侯府的体面,你娘万万不可再留在京城,於是就有了你娘与你父亲的婚事。”

虞宁初:“当日的情况,我娘没有澄清过吗?”

三夫人摇摇头:“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大家就都认为她理亏,无话可辩,让她嫁人她也不闹,失魂落魄的,变了个人一样。”

虞宁初:“晋王那边有没有什么说法?”

三夫人:“他能说什么,否认你娘勾引,就证明他也不干净与你娘有私情,不否认,就等於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