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拿着钥匙,虞尚要进库房,她并不阻拦,虞尚拿走所剩不多的金银,她也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因此,虞尚没有由头撵走温嬷嬷,亦或安排温嬷嬷去做别的差事。说到底,温嬷嬷算是侯府老人,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虞尚犯不着去对付她。
三夫人与虞宁初并排坐着,温嬷嬷瞥眼虞宁初,将一份嫁妆单子与一本帐册递给三夫人,解释道:“这是夫人出嫁后的一应花销,凡是超过十两的帐目,老奴都记下来了。”
三夫人先看嫁妆单子。
除了器物、田地、房产,单子上记载了一笔一万两银子的陪嫁。
小姑只是庶女,又犯了错,侯府仍然给她这么多的陪嫁银子,钱财上的确没有亏待小姑了。
温嬷嬷道:“京城那部分的田地产业都没有动,一直有可靠的掌柜打理,夫人在扬州置办的产业责由李管事负责,您要见见李管事吗?”
三夫人点头:“让他过来吧。”
自有小丫鬟去传话。
三夫人看完嫁妆单子,再去看帐本,温嬷嬷记帐非常清楚,小姑哪年哪月哪日花了那些钱,历历在目。
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珊瑚翡翠,再加上田地、房产,那一万两银子水似的花了出去,虽然田地、房产每年也有进项,但到手的银子马上又被沈氏花了,直到沈氏病故。这后面,便全是田地、房产的进项了。
温嬷嬷道:“夫人生前糊涂,临去时还算通透,命几个掌柜将以后的进项全都以姑娘的名义存入京城的钱庄,银票寄过来,因为是姑娘的名字,只能姑娘亲自去钱庄兑换,所以老爷想动也动不了。”
虞尚在外地做官,无法亲自带女儿去京城钱庄换银,派人去则不放心,只能眼馋。
三夫人了解了,问虞宁初:“那些银票,阿芜可都收好了?”
虞宁初点头:“都收着呢。”
母亲在京城、扬州都有田地房产,只是田地产出有限,房产也都是租出去收租金,几处合起来,平均一年大概有千两银子的进项,七年下来,虞宁初从母亲这些产业里一共攒了七千五百两的银票。
三夫人对虞宁初道:“京城的产业继续留着,扬州这边离得远,不如让李管事操持着卖了,换成银子交给你,或是存起来拿利钱,或是在京城置办新的产业,全由你做主,你娘就你这一个孩子,她留下来的东西都是你的。”
虞宁初忐忑道:“舅母,我年纪还小,不知道如何经营产业,能否请您与舅舅替我打理?”
三夫人笑了,看着她道:“十四也不算小了,阿芜不要担心,回京后舅母会教你如何管帐,你用心学,这事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