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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李管事打着给虞宁初请安的名号进了虞府,悄悄告诉虞宁初,信已经送出去了,走得官路,不出意外,一个月肯定能送到沈三爷手中。

剩下的,就看京城的态度了。

虞宁初只能耐心地等。

沈氏的忌日是七月初十。

这样的日子,虞尚的嘴角却一直挂着一丝笑,不知在高兴曾经处处瞧不起他的妻子如今只能孤零零地长眠地下,还是在高兴不久之后,沈氏的女儿就要嫁给曹参将,给他找了一个得力的好女婿。

虞宁初表现地与平时无异,像一株不起眼的青草幽居在自己的小院,只有杏花知道,姑娘吃得越来越少了,本就窍细单薄的身子明显地消瘦下来,常常坐在窗边对着院子里的桂树发呆,像一只被囚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初十刚过两日,曹家的媒人又来登门了。

陈氏做主,两家开始正式议亲。

这日,陈氏送走媒人,过来告诉虞宁初,说家里已经将虞宁初的庚帖交给媒人了,等媒人去寺里问了吉凶回来,若是大吉,月底两家便正式定亲。

虞宁初连强颜欢笑都不屑伪装了,只平静地看着陈氏:“母亲贤惠多年,如今却要把我嫁给那种人,难道母亲不怕外人唾骂你继母心狠?”

陈氏笑了笑,目光慈爱地看着虞宁初:“曹将军英明神武,多少闺秀想嫁他都没有门路,唯独我撮合了你,外人只会夸我待你视如己出,怎么会骂我呢?阿芜莫要替母亲担心,安心待嫁吧,瞧你瘦的,趁出嫁前赶紧多吃点,养足了力气,将来才好伺候将军。”

虞宁初拐着弯骂她,陈氏便暗里讽刺了回去。

这种心狠又厚颜无耻的人,虞宁初不想再浪费力气与她多说。

陈氏笑容得意地走了。

刚回到正院,门房突然派人来通传,说京城平西侯府的三夫人来了,身边还跟着两位年轻的公子。

陈氏心里一咯噔,三夫人,那岂不是虞宁初的亲舅母?

三夫人怎么来了,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

无论如何,贵客登门,陈氏都不能给三夫人吃闭门羹,让丫鬟帮忙整理一番珠钗,陈氏赶紧朝正门走去。

到了门口,就见门外停了两辆青盖马车,车帘垂落遮掩了里面的情形,车外有两匹黑马并立,马背上分别坐着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锦袍华贵,气宇轩昂。其中穿紫色锦袍的男子约莫双十年华,神色冷峻威严,穿青袍的男子温润如玉,只是见到她,眼中也浮现厉色。

陈氏心中惴惴,勉强撑出笑容来:“是舅夫人吗?哎,舅夫人与公子们远道而来,怎么也没提前打声招呼,我与老爷好出城相迎啊。”

她站到马车前,对着车厢里面道。

车前伺候的宋嬷嬷瞥她一眼,转身去替主子挑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