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袭朗天没亮就离开了别院,去了宫里。
早间,香芷旋去给婆婆请安,见到了钱友梅、蔚氏、袭胧和二老夫人,每个人都是一如往常。
几个孩子仍旧无忧无虑,笑颜如昔。
在婆婆房里逗留多时,香芷旋仍是没见到大姐现身。
这就是真的失礼了。
你在别人家的别院住着,好歹也该来给长辈请个安,香俪旋偏不。
香芷旋心里有了火气。
辞了婆婆,她转去大姐房里。
香俪旋正在哄着儿子霖哥儿,见到香芷旋,只是淡漠一笑。
香芷旋落座,安安静静地喝茶。
香俪旋哄了霖哥儿好一阵子,才交给了奶娘,落座后问道:「说吧,找我有什么吩咐?」
香芷旋牵了牵唇角,「我只是来我自家的地方坐坐,喝杯茶,能吩咐你什么?」
「……」香俪旋气结,却无言可反驳。
香芷旋继续慢悠悠品茶。
香俪旋越看她就越没好气,「你到底想怎样,不妨说清楚,别给我摆这姿态看。」
「我什么姿态啊?」香芷旋不解地看她一眼,「我在我自己家里,什么样子不行?何时轮到你给我立规矩了?」
「……」香俪旋哽住了。
香芷旋忍不住笑,「打小你就说不过我,眼下这又是何苦。」
香俪旋不予理会。
香芷旋道:「你要是住在这儿呢,就有个晚辈的样子,得空去给我婆婆请个安;你要是不住在这儿呢,也行,立下一份与我再无瓜葛的文书就好。日后不论你我谁出了事,都不要怪对方不予理会。」
香俪旋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却又词穷。
「你那个二妹的事情。我但愿她三两日就离京,要是与你说的正相反,也是我不希望看到的。」香芷旋看着香俪旋,目光清凉似水,「我就是对她不放心,一辈子都不能改观。你不是我,所以你不能理解,我从不勉强,你也不要勉强我。」
「我也跟你说了,她已经不似以往,你是没见到……」
香芷旋冷冷一笑,「我也不似以往了,所以你就认定她痛改前非了?所以你就能确定我专横跋扈了了?万一你看错了,谁又能来承担你的过错?」
「……」香俪旋张口结舌。
「要是因为你瞎了眼,别人是不是也要跟着自戳双目?」香芷旋看着她,神色越来越冷,「可能是我多心了,可你又拿什么来证明你没看错人?」
「……」这就更是香俪旋无从回答的问题了。
「跟我闹别扭可以,但是别失了礼数。你要是不见我婆婆,那我也不会见你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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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修染昨晚连夜进宫,代替袭朗盯着宫里的一堆事儿。
天将亮时,他随意找了个侍卫监狱去歇息。
有一名暗卫神色奇怪地看着他,他不解,瞪了回去。
暗卫立刻跑了。
和衣歇下,没多久莫名其妙醒来,睁眼就看到袭朗站在门边,手里端着杯热茶,他腾一下坐了起来,「你属鬼的吧?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你睡的是我的床。」
蒋修染嘴角一抽,这才明白暗卫为什么那样看着他,他抬手指了指对面一张床,「你睡那儿。」
「脏。」
「……」
「那你就守着我吧。」
「嗯。」袭朗唇角微扬,走到他近前,坐到床边一把椅子上,「你能睡着就行。」
「……」蒋修染服气了,起身唤人来收拾屋子。
两名内侍取了两套簇新的被褥,给两个人重新铺了床。
袭朗摸出一个纸团,扔给一名内侍。
内侍千恩万谢地走了。
等人走了,蒋修染才明白过来——那皱皱巴巴的一团,是银票。
他转去另一张床上歇息。
袭朗喝完一杯热茶,扯下身上锦袍,蹬掉靴子,上了床躺下,过了一会儿,慢悠悠道:「跟你睡一个屋子,还不如睡城门楼。」
蒋修染头枕着手臂,笑,「赶紧去。」
袭朗躺了一会儿,起身俐落地穿好衣服靴子,「走了。」说着步履如风地出门。
蒋修染鼻子都要被气歪了,「疯子!」
这一大早就给人折腾一通……他没好气地抖了抖锦被,继续睡了。
醒来已近正午,才知道袭朗这半日没闲着,安排京卫指挥使司、五城兵马司、暗卫或在明或在暗日夜搜寻暗卫的藏身之处,并且分发下去一批用来对付死士的火器。
没了顾忌,可以随心所欲地布局,甚至可以玩儿一阵猫抓老鼠的游戏。
袭朗是真没把死士当做人来看待。
朝廷相关人手全都用到了,他们手里的人当然也不能闲着,都要在暗中配合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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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芷旋将叔父留给她的人充分利用了起来,一部分监视香绮旋,一部分在别院附近保护一家人,余下的都去帮忙寻找死士的藏身之地。
连过了五天,香绮旋还没离京,居住在一所宅院内,倒是她的夫君先一步回了南方。
香芷旋听了田卫说了,让他去告诉香俪旋。
香俪旋听了,心里觉得不对劲,却还是嘴硬:「说不定是病情没个确切的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