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这是什么狗屁渣男语录啊
申屠川意识到自己说完气氛好像更糟了后,慌慌张张的继续解释“我不是要娶别人,我我谁都不会娶的,我就照顾你,我们搭伙过一辈”
“算了,”季听看了他许久,最后叹了声气道,“我明白了,休息吧。”
申屠川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无力的点了点头。
季听主动走到稻草堆旁边,申屠川忙道“我睡那里就行。”
“明天吧,你现在刚泡过冷水,如果不多暖暖,明天会生病的,”季听抿唇,“过几天就要集体狩猎了,我还等着你给我弄件厚毛料呢,你现在可不能生病。”
“那把兽皮给你,我现在已经擦干了,待会儿变回兽型睡就好。”申屠川说着,把炕上的兽皮给她搬了过去。
季听也没有拒绝,伸了伸懒腰便去睡了。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个人都没什么困意,各自躺在自己的位置。申屠川心底一直烦躁不安,总觉得季听的反应不对劲。
片刻之后,他小心开口“睡着了吗”
“嗯。”
申屠川张了张嘴,半晌嘟囔一句“睡着了怎么会回答我,你才没有睡。”
虽然有点生他的气,但听到这么可爱的话,季听还是忍不住嘴角轻扬,笑了一下后才觉得自己这样太没出息,又赶紧绷起脸。
“我不是嫌弃你我、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不太清楚结为伴侣的后果,”申屠川说完顿了一下,许久之后才继续道,“狼的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如果我们做了伴侣,那么即便有一天你看清了我的无能、丑陋、狼狈,我也不会放你走,到时候最痛苦的还是你。”
说完他顿了一下“但是如果像现在一样生活就没事了,你如果有一天后悔了,想要走,我可以让你离开,因为我不是你的伴侣,没有资格留下你。”
季听安静的听着他说话,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只想起来去抱抱他,然而她不能这么做。他的自卑与警惕已经深入骨髓,不和她结为伴侣,何尝不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因为担心她会走,所以选择不开始,这样即便有一天她真的走了,他也不至于太伤心。说到底,还是她做得不够好,没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她睁着眼睛许久,一直到床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季听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再看申屠川还正在睡,便没有吵醒他,独自坐着发了会儿呆后便出门去了。
申屠川醒来后没见到人,脸色当即变了,他疯了一样跑出去找人,正在洗兽皮的季听疑惑的回头,看到他脸上未消的余惊后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没”申屠川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季听走过来捏捏他的耳朵“不会是以为我走了吧”
申屠川没有说话,尾巴却暴露了他的内心。季听笑了起来“昨天看到你伤害自己的身体,确实有点生气,但也不至于走了,我答应过你的,不会离开。”
“我才不担心”申屠川底气不足的嘟囔一句。
季听早就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因此也没有多说,只是笑着牵住了他的手,半晌小心道“不如再请人帮忙建一间屋子吧。”
“你要干什么”申屠川警惕的看着她。
季听叹了声气“经过这段时间的事,你应该也不愿意跟我一起睡在床上了吧,马上冬天就要到了,你总不能一直在地上睡。”
“我喜欢在地上睡。”申屠川立刻道。
季听无奈“地上凉,就算你喜欢,我也不同意,就这样决定吧,直接和现在这间建在一起,我们只隔一道墙。”
其实她也可以选择趁他自制力不强的时候,直接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到时候即便他不愿意,也肯定会跟自己结为伴侣了。但想到最后,到底舍不得强迫他,所以她选择循序渐进,而循序渐进的第一步,就是分房睡,毕竟他一直睡地上也不是长久之计。
申屠川心里十分不情愿,但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冲动时竟然把她扒拉到地上,只能勉强答应下来。虽然答应了,可只要一想到以后不能在一个房间里,他就特别痛恨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兽人一定要经历这种尴尬的时期呢就不能永远没有这种反应吗他又不需要繁衍后代,为什么要给他这种能力
季听捏了捏他的脸“别不高兴了,快点去洗把脸,然后吃午饭吧。”
“哦。”申屠川闷闷的应了一声。
季听又哄了他几句,直到他的眉头舒展开,才拉着他去吃饭。两个人吃完就去找其他兽人了,经过几天的努力很快又建起一间小一点的屋子,申屠川自觉搬到了小屋子里,季听也就没跟他争。
第一个分开住的晚上,两个人都有些失眠,不知不觉中都贴在了墙上,想听一下对方的动静,只可惜没有长顺风耳,所以什么也听不到。
季听几次都想去隔壁找申屠川,但最后都忍住了,强迫自己早些入睡,这样明天就能起得早一点,然后快点见到他。
就在她这么想时,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季听立刻坐了起来“谁”
“是我,我有点睡不着,”申屠川的声音有些闷,又透出些可怜,“我能进去跟你说说话吗”
季听“”这谁能顶得住
她开了门,月光下申屠川的耳朵似乎蔫蔫的,连带着整个人都看起来不太好。季听一时有些担心“是不是不舒服”
“有一点。”申屠川抿唇。
季听忙把他拉进来,带到床上用兽皮裹住“肯定是昨天泡凉水泡的了,以后不准再用这种方式了知道吗”
“嗯。”申屠川声音软软的,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像极了一只怕被抛弃的大狗狗。
季听盯着他看了半晌,没忍住笑了起来,申屠川看见她笑,也忍不住笑了,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笑了半天,脸颊都有些发烫。
气氛渐渐变得奇怪,季听的话也越来越少,申屠川受不了这种沉默,忍不住先一步开口“你怎么不说话了”
季听扑通一下躺下了,侧着身子看他“有点困了。”
“那、那我先回去”申屠川说着,却不肯挪动一下。
季听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好笑的问“是不适应吗要不我们换一下住处。”
“不用,我只是还不困,不太想回去。”申屠川目光游移。
季听想了想,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着挺累的,躺下说吧。”
“哦”申屠川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季听笑着往旁边挪了挪,等他躺下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说话,渐渐的眼皮沉重起来,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申屠川安静的看着她的脸,慢慢的也跟着困了,虽然记着要回自己屋睡,但还是很快在季听身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又是同时醒的,看着对方的脸沉默许久。
“今晚我一定自己睡。”申屠川信誓旦旦,仿佛三岁要跟妈妈分床的孩子。
季听也像极了娇惯孩子的母亲,非常相信的点了点头。
然后当天晚上,两个人又在聊天中睡在了一起。
一连三四天都这样后,申屠川意识到自己的特殊时期又要来了,于是下了决心“我今天晚上不去找你聊天了就算去,你也不准给我开门。”
“嗯。”季听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
两个人商量完,等到天色一暗,就表情凝重的跟对方说了晚安,然后各自回屋里,脸上的表情仿佛不是去睡觉,而是去什么九死一生的战场厮杀。
季听躺了很久都没有睡意,耳朵一直支棱着听门口的动静,但这次申屠川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一直到她快要睡着,都没有跑来敲门。
她第二天天不亮就醒了,然后再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床出门走走。结果她一开门,门口就有什么东西朝她脚上倒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看清是申屠川后忙扶住他。
坐在地上睡得正香的申屠川被吵醒了,睡眼朦胧的看着她“你怎么起这么早”
季听一摸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当即就恼了“你昨晚在门外睡的”
申屠川突然清醒了,慌忙站起来道“没有没有,我、我就是醒得太早没事做,所以到你门口”
到你门口做什么,睡觉吗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季听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无奈的叹了声气“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不、不就是在你门口坐了一夜么,至于这么小气吗”申屠川外强中干的发火,“这这这里原本也是我屋,我坐一夜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专门又弄一间屋子,就是因为不想你睡地上,结果你可好,直接睡门外了”季听被他气笑了。
申屠川嘴巴动了动,最后实在说不出反驳的话,沉默一瞬后耳朵耷拉下来“我也不想的,可只有离你近一点,我才能睡得着。”
他一可怜巴巴的说话,季听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那可怎么办睡一个屋你会容易控制不住自己,不睡一个屋你又睡不着。”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申屠川认真道。
季听好奇的看着他“什么办法”
申屠川眯起眼睛,对着她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季听“”
“我把那东西切了,就可以一劳永逸。”申屠川言语中透着得意。
季听“”
“你不用担心,兽人的恢复能力强悍,我很快就会养好身体,”申屠川说完顿了一下,“还是等到狩猎之后吧,把冬天的吃穿先备齐了,对了,这段时间还得多弄些草药,到时候可能需要敷”
“申屠川”季听忍无可忍的打断他。
申屠川顿了一下“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男人季听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和的对他说“我不想你伤害自己。”
“可是除了这个,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申屠川说完还不忘补充,“我不想一个人睡一个屋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习惯了很多年的事,却突然不能接受了。
季听沉默的看了他许久,看得他心里发慌时才淡淡道“可是就像你说的,有一天我后悔了要走了,你还是会一个人的。”
申屠川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一点,一想到有一天他要回归一个人了,他的口鼻就好像被水淹没了一般,难受得快要窒息。
“我原本要循序渐进的,但现在看来是不能了”这都要自宫了,等到下次特殊时期再来,不知道要疯成什么样,季听不得不担心。
申屠川的心脏悬了起来,隐约猜到她又要说结为伴侣的事了,心里开始忐忑的找理由,准备等她说完就拒绝。
“其实我无法生育。”季听认真道。
申屠川愣了一下“什么”
“我无法生育,你没听错,作为一个纯人,我却没有生育能力,这件事比你作为兽人无法完全化形还惨,所以如果你不要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别人结为伴侣,就算是结了,也会被那些人嫌弃,你听懂了吗”季听一板一眼的说。
孔子说过孔子没说过,她自己瞎编的,惨都是比出来的,只要她更惨,申屠川也就没必要自卑了。
果然,申屠川听完愣神很久,才喃喃一句“你之前怎么没说过”
“我怕你接受不了,”季听苦涩一笑,“现在说出来,也只是想告诉你,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我也没有除了你之外可以选择的人,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有一天会离开你”
申屠川怔怔的看着她“你没有骗我”
“我会用这种事骗你”季听盯着他的眼睛问。
申屠川匆忙别开脸,半晌说了一句“即便不能生育,你在我眼里也是最好的。”至于在旁人眼中,恐怕就不是这样了,他心里十分清楚,也因此更加心疼她,再想起初遇时他那么欺负她,就感到深深的后悔。
“所以娶我吧,虽然不能为你生孩子,但我可以陪你一辈子,”季听笑着说完,便往屋里走去,关上门之前轻声道,“如果你答应的话,就来敲我的门。”
门关上,她猛地松了口气,装苦情小白花可真难,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自己。季听急躁的倒了杯水,还没喝完就听到了敲门声。
“季听,我们结为伴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