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悯微举起手,她拍着谢玉珠的后背道:“我是这样想的,不过温辞说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或许我们都很自私,所以才志同道合。”
谢玉珠认为,她大师父一向很擅长破坏所有感动的氛围。
然而这个话题也实在让她好奇。
谢玉珠从前觉得她两位师父都是世外高人,活到这份上也该断情绝爱了,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复杂,就没往男女之情那方面想。
而今她醍醐灌顶,这世间最复杂的不正是男女之情吗!
谢玉珠松开叶悯微,兴奋道:“大师父,你和二师父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显然这也是叶悯微所关心的问题,她正襟危坐,仿佛探讨术法一样,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以前有过肌肤之亲,抱过也亲过,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然后现在,他应该是想让我追求他。”
“……啊?”
谢玉珠的表情变幻莫测,先是惊诧兴奋,最后全部转为由衷的疑惑。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师父你们……你们这步骤是不是……全反过来了?”
叶悯微勤学好问道:“你觉得,我该如何追求他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
谢玉珠全无经验,虽然说是对卫渊有些好感,但也不算是锺情,只是喜欢那张脸那身气质罢了。
再说她看过的话本子上的才子佳人们,只要是才子和佳人就一定能看对眼,拿出个信物就能私定终身,哪有她两位师父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更别说她两位师父这般特立独行,都不能以常人的心理去揣摩。
谢玉珠也正襟危坐,她严肃道:“那二师父有没有说过,他希望你怎么追求他啊?”
叶悯微於是把他们在屋顶上的对话与谢玉珠说了一遍。从来很向着叶悯微的谢玉珠,这次却站在了温辞那边。
她托着下巴思忖片刻,认真地点头道:“我觉得二师父说得很有道理。”
“为什么?”
“当大师父你和你喜欢的人意愿相符时,你就会倾尽全力帮他达成所有愿望。这时候你最有魅力,最让人动容。”
谢玉珠指指自己:“比如我变回策玉这件事。”
“但是你和你喜欢的人意愿相悖时,你永远会以自己的意愿为准……而二师父就永远为你让步。”
谢玉珠看了一眼远处关闭的房门,小声说道:“大师父,你不告而别的那三个月,你不知道二师父有多么受折磨。你还记得二师父白日里多么嗜睡吧?那三个月里我就没见他在白天合过眼,夜晚他更无法入眠,他说头疼,去药铺里买安神的药丸不要命地吃。”
“他每天都要骂上你两句,说要把干坤袋还给你跟你分道扬镳,但一见面看你在涞阳王府受伤,他就再没提过离开你的事,也没提过他的病。”
“二师父心里最高的意愿就是你,如果你的意愿与他的相悖,他一定会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