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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允许你出门了?”

“没有,他们把我看得更紧了。”

谢玉珠坐在床上,张开手臂呈大字形倒在床铺上,叹息道:“如今庄叔发现我偷溜到楼里去,又出了绑架这档子事儿,我估计要被关在这房间里,看盟会的事儿没戏了,逃也逃不走了。”

从那倒在床铺的身体上发出一声无力的宣判:“第八次逃家失败。”

房间内一时寂静。

这躺在床上的姑娘身上有千丝万缕,系在她的父母、兄弟姐妹、家中的管家仆人和谢家的万贯家财上。便是稍微脱开一线,也会被其他线拽回去。她透不过气,苦不堪言。

而坐着的姑娘则正好相反,她并无一线相系,自由得过了头。仿佛当她失去自己后,这世上就没有人可以再把她拽回来。

云川撑着下巴看着窗户上来来往往的人影,突然说道:“我想找一个人。”

“找人?”床铺上瘫着的人抬起脑袋,谢玉珠已经习惯於云川天马行空的想法,问道:“你想找谁啊?”

“我不知道名字。”

“……总得有点特征吧?”

“很白、很高,很漂亮的一个人。”

“又白又高又漂亮……”

谢玉珠思索片刻,似乎想起来符合要求的人,她指向窗外:“你说的难道是温辞?”

第005章 温辞

“温辞?”云川重复道。

“也不知是西域苗疆还是东洋的外族人,阜江城最有名的女伶,庄叔为了盟会重金请到摘月楼来的。听说脾气特别差,比我还难伺候,和我并称为摘月楼双煞。”

谢玉珠在床铺上滚了一圈:“昨日一见名不虚传,弄扇戏十二部,舞了三部就说没心情不演了,转身就走谁拦也不听,庄叔气得脸色青黑。我最近这任性跋扈正演得有点吃力,得跟她学习学习。”

“她很好看吗?”

“好看啊。我头一次觉得有人好看到要命,是真要命哦!感觉谁跟她在一起都会活不长,不知道被美得心跳失常而死、被气得七窍冒烟而死,还有被想横刀夺爱的人杀死哪个来得更快一点。反正她是楼里的优伶,你想找她方便得很。”

谢玉珠劈里啪啦地说完,再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了床褥里。声音闷闷地从褥子里传来:“云川姐姐,你过半个时辰再出去,就说你一直跪着的,走得慢点瘸点,装得像那么回事儿啊。”

当云川按照谢玉珠的指示走出房门时,果然收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怜惜目光。不少人上来招呼她,看着她身上的血迹和淤青长吁短叹,拿了新衣服让她换上,嘱咐她赶紧去后院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就连庄叔都没再怪她什么。

——有句话叫同欲者相憎,同忧者相亲。唉,估计你也不明白,按我说的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