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应当没有,」方以唯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宁翊,「还要多谢世子相助。」

宁翊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若不是我,那些老头能这么快离开吗?」

「这么说,连朕都要感谢你?」

贺缈挑了眉看他,「好端端的,你来这做什么?来找朕的茬?」

「臣,臣哪儿敢啊……」宁翊丝毫不惧,只腆着脸笑,「再说臣不来,就凭方以唯,她能应付得了今天这场面吗?」

贺缈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别在这儿跟朕嬉皮笑脸,要不是你闯到这临水殿来,杨谨和会跟来吗?」

宁翊噎了噎,只好献宝似的把自己那木盒举了起来,「陛下,臣今日可是来给您送……」

「东西放下,人滚吧。」

贺缈敛了面上的笑容,朝玉歌挥手。玉歌憋了笑,缓步上前接过木盒,侧身对宁翊道,「世子爷,请吧。」

将宁翊打发走后,贺缈才走到殿内的书案后坐下,虽这几日一直有书信往来,但方以唯还是将这几日朝中宫中发生的事一一说了个遍。贺缈一边拿起薛显从鸾台搬来的奏折翻阅,一边听方以唯简短的总结,偶尔还会问她有何看法。

「这几日最要紧的一事,便是杨大人今日来提及的,晋顔边关的私市一事。私下贩卖大晋货物的行商,官府惩治了不少,却还是未能斩草除根。」

「官市不开,私市不止,」贺缈看向手边宁翊送来的精致木盒,伸手打开盒盖,将里面几本书拿了出来,「什么时候朕想看大晋的话本,不用偷偷摸摸找宁翊就好了。」

「陛下的意思是……要与大晋通商?」

贺缈笑了笑,「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君臣二人直到殿外暗了天色才处理了一小半案上堆积的奏折,贺缈见天色不早,便搁下笔休息了。

趁着她休息的空当,方以唯终於有机会问贺缈的微服私访都有何收获,她着实好奇得很。

「陛下这几日在谢宅可还好?」

贺缈正将笔搁回笔架,听她这么一问,不由又想起今日离开谢宅时的情景,动作微微顿了顿。

「挺好的。」

方以唯嗯了一声,「想来也是,谢逐连长公主殿下的曲水宴都带上了陛下,定是对陛下十分信任。」

信任……

贺缈若有所思,抿了抿唇,「信任倒也不算……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能示於人前的心思。」

方以唯松了口气,「如此说来,谢逐是个可以爲陛下所用的人才?」

贺缈唔了声,抬眼看向她,「曲水宴上见了一面,你对他有何印象?」

「谢逐此人,气度非凡温和有礼,」方以唯冲疑了一会,「看着像是君子,不过却也心思深沉,难以猜测……」

贺缈沉默了片刻,「那日去了趟广福寺,谢逐遇上一相士。朕似乎听到,他来大顔是爲了寻人。」

「寻,寻什么人?」

方以唯一愣。

贺缈摇了摇头,眉眼间有些恍惚。

「对了,」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眸底恢复了清明,「派去玉沧的人可有传信回来?」

「传过一次,微臣看过后交由薛公公收在鸾台了。谢逐生在商贾之家,谢家经营茶叶生意,在玉沧是有名的富户大家。谢逐是家中长子,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已经快要及笄了,另一个还小只有七岁。」

方以唯回忆起出信上有关谢逐的底细,重新复述了一遍,「按照陛下的吩咐,在谢家的宅院和商户都已安插了人手,但凡有什么异动,都会传信回京。」

想起广福寺一行,贺缈问道,「可有提到谢逐幼时发生过什么意外?」

「不曾……」方以唯仔细回想了一下,「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贺缈蹙眉,从书案后走到她身边,不解地喃喃,「谢逐这样的人,竟不能踏足寺院,你觉得正常吗?」

方以唯有些诧异,「谢逐看上去似乎不是那种人。」

「所以,要查……」

贺缈垂眼,「朕要知道,谢逐当年发生过什么,或许能顺藤摸瓜,查出他入顔的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