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俨笑了笑,关上门,不知道出於什么心思还顺手上了锁,脱了衣服掀开被子也钻了进去。容清本身就阳虚,常年手脚冰冷又畏寒,宋俨一躺进去,她本能地就往热源靠了靠,宋俨轻笑了一声,伸手搂住她,也闭上了眼。
其实他是不困的,相反,自从刚才从母亲那里听到了容清说的话,他回来的时候几乎是带着兴奋的,只是没想到容清睡着了,而他又不忍心叫醒她,所以才爬上了床陪她一起。可也许是因为实在太过安心了吧,刚合上眼没多久,宋俨就这么陪着容清一起睡着了。
容清这一觉睡得无比温暖,醒过来的时候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抬头就看见了那个原本说下午要出门的人,忽然间想起第一次在他家里醒过来的早晨,那时候又是无措又是苦涩,现在却只觉得温暖和安全,忍不住轻声的笑了起来。
「醒了?」
「我吵醒你了?」容清看了看一样也是睡眼惺忪的男人,声音不像平时的清冽,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还有些沙哑,倒是多了几分慵懒的意味。
「没有,正好也醒了。」宋俨低头凑过去,「起来?」
容清点点头,伸了一只手出被子,马上就又缩了回来,犹豫了一下,终於还是往宋俨的怀里又缩了缩,皱了皱鼻子小声道:「好冷。」
宋俨被她难得的撒娇逗乐了,伸手去给她捂手,又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笑:「那就躺着吧。」
容清点点头,在他胸口无意识地蹭了蹭,闭了眼打算继续睡,就听见宋俨忽然道:「我下午去见过她了。」
容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宋俨的母亲,睁了眼抬头去看他,等他说下去。
「对不起,」宋俨低头去吻她,「以前是我疑心重……」
容清摇头,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笑着仰头凑了上去。
床上实在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本来很温馨很美好的一个吻,不知怎么,渐渐地就变了味道,等到容清终於把所有的睡意都甩干净了之后,才发现宋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翻身压了上来,原本的相对侧卧忽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危险的姿势,身上的人呼吸越来越粗重,在自己腰间摩挲的手温度也越来越高,容清好不容易被放开了唇,低喘了几声,伸手去推他。倒不是她矫情或者欲擒故纵什么的,而是……
「别闹,阿池在家呢!」
「门锁了,他进不来的。」宋俨扣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身后环住自己的腰,伸手去解她睡衣的扣子,在触到那一片白皙滑腻的肌肤时,呼吸越加急促,声音里渐渐染上了欲/望的色彩,「我们小声些,他就不会听见了。」
「宋俨!」容清简直都要被这人给气乐了,少见地急红了眼,推拒得更加厉害,忽然就听见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两人的动作同时顿了顿,容清最先反应过来,趁他不注意抽了手抵住他的胸口,皱眉问:「什么东西掉了?」
「不知道。」眼见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宋俨黑着脸看她,很明显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自从他们住回容家,因为容池那个碍眼的电灯泡,他就没有能好好地和容清亲近过。
容清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僵持了一会儿之后终於轻叹了口气,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先把东西捡起来。」
宋俨愣了一下,很快就捕捉到了她话里的那个「先」字,眼睛一亮,当下就探了身子去看——大概是因为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本《神农本草经》掉到了地上,心知容清一向是最宝贝医书的了,宋俨挪了挪身子伸手去捡,刚拿起来,忽然就看见有什么从书页里掉了出来,顺手也一起捡了起来,翻过来一看——
先是愕然,随即忽然就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把书在一旁放好,搂过容清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笑道:
「清清,你是不是五年前开始就对我心怀不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