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妥协吗?”落年站起身,目光转向外面橙黄色的柔和火光,红色的刘海挡住她的神情,影子被往后拉长,窍细的仿佛随时都会碎掉,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我说的你都会照做是吗?那么,回去吧,回梵蒂冈去,回你们自己的世界去,斯蒂芬白那种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者的,在这么下去,冲早有一天会把你拖进他的棋盘里当成棋子耍弄。”
“难道……”身影缓缓的站起身,他微微佝偻着身躯,好像野兽在受到伤害时下意识的绷紧身躯,做出防备而准备伺机攻击似的的姿势,目光从细碎的刘海中看着她,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压抑着愤怒,“你就不是吗?让我以为自己还可以有骄傲还可以有希望,傻傻的以为总会得到,现在却说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打碎了我的心还一副是为了我好的样子……你难道不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吗?我犯贱,我活该被这样对待,是吗?”
他的胸口起伏的厉害,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那样的淡定和鬼畜,面无表情谁也没办法看出他的情绪……落年从来没有见过卡尔法这么激动和生气的样子,或者说……他们本来就不熟。
眼眸微微睁大了一圈,下一秒又缓缓的缓和了下来,藏在有些过长的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攥起,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所以我放过你了,看到我很痛苦很难受几乎快要死掉了不是吗?所以我放过你了,跟你说清楚了,你逃远处去不就好了吗?不想被人这样对待就不要犯贱不要粘过来,乖乖做你的天之骄子俯视众生的话,谁还敢对你不屑?哪个女人不会自己倒贴过去?”
风冷得仿佛刀片,割在皮肤上,割在心上,鲜血淋漓。
有一瞬间,仿佛听到了心跳静止的声音。
碧潭般的眼眸骇浪翻涌,然后缓缓平静下来,温度消失,光芒消失,沉寂的看不见半丝涟漪。
他转身,迈开步伐,仿佛不再有丝毫留恋般的与她抆肩而过,落在肩上的雪花在橙黄色柔软的灯光背景中随着他的走动而飘落,惊起一片冷香。
红色的刘海挡住她的神情,脚步声渐渐的消失在耳边,她身子猛然往门上靠去,仿佛失去了许多的力气一般,胸口起伏的剧烈,好一会儿,她缓缓的伸手,在脖子下面,外套领子的白色绒边里面一阵摸索,然后停顿,手指微动,然后用力的一扯,一粒小沙子那么大的东西连着一条白色的线被扯了出来。
窃听器……
“听到这些你开心了?”手指轻轻捻动这个小小的窃听器,软软的嗓音透着一股杀气满满的冰冷,“真可惜,不会让你如愿的。”
手指微松,小小的东西掉落在铺着雪的地面,没有半点声响,甚至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似的,黑色的靴子踩在上面,然后用力的,狠狠的碾爆,纯黑色的眸子比这样的冬天还要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