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曾经的一切,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她曾经也是一个单纯柔婉的日本女孩,即使是大家族的独生女受过各种顶尖的教育,她也依旧改不了那大和民族女性骨子里的以夫为天的秉性,她曾经以为自己很幸福,即使丈夫若即若离对自己冷淡无情,连在房事上都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的做完就走,但是她以为这是因为希格勒司的性格所致,直到那一天,她欣喜若狂的等在家中想要告诉那个男人她怀孕了,那个男人喝得醉醺醺的三更半夜才回来,嘴里念叨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述说着她只有在梦中才敢奢侈的希望听到的绵绵爱意。
就像晴天霹雳。
她才终於知道自己其实是不幸的,自己不过是对方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句话而娶的妻子,没有感情没有留恋,连跟她上床也不过是因为需要子嗣……
真是过分呐,太过分了!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娶她?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她生孩子?这根本不是爱的结晶,而是如同试管婴儿一样的代孕母亲和男方之间的关系,冷冰冰的。她性子有几分刚烈和骄傲,哭过闹过想要离婚,希格勒司不允许,他懒得再找一个女人来当艾比瑞家族的主母,天堂家劝她不要,这是他们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最后想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却被救起的及时没能成功,希格勒司为了孩子无情的把她囚禁,让人监视她绑着她,请最高级的医生来替她调理身体……
整整10个月,她没有任何自由,没有任何安慰,寂寞和被欺骗的痛苦折磨的她神经临近崩溃,她恨着希格勒司,恨着艾比瑞家,恨着那个不知名的女人,恨着这两个孩子,每一次看着两张和希格勒司长得如此像的脸,她就抑制不住的升起想要杀了他们的冲动,可是曾经她也是那样的期待着他们的到来,恨和爱纠缠,导致她的神经越来越濒临崩溃,直到有一天她真的像疯了一样对年仅2岁的藤一出了手,造成了延续到今天的后遗症。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实,从此她变得越来越刻薄,越来越重视利益,只有钱和别人的奉承才能给她一点点温暖和慰借,只有自己在事业上不断的前进,才能让那个男人对她稍微的看一眼。
於是,在金钱和男人的纠结中,她已经渐渐迷失本性,已经不记得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记着对所有人的恨,忘记对自己的爱。
她是悲哀的。
一个被希格勒司和那个女人以所谓的爱之名而伤害杀死的曾经无辜温柔的女人。
所以落年在知道自己那所谓的母亲之后,一直都没有对她出手对她格外宽容,或许对於天堂真央来说死才是一种解脱,离不开希格勒司逃不开这种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她的恨,不需要任何人出手,她也永远得不到安宁。
脚步声踏踏踏的在光滑干净的木质地板上响起,铿锵有力,红发飞扬。
走进希格勒司的书房,没必要敲门便推了进去,希格勒司正坐在书桌后面,一副在等她的姿态。
落年没有收起浮萍拐,手上的绷带也没弄掉,湿湿的红带着黏腻的味道。
希格勒司脸色并不好看,看到落年,深蓝色的眸中一瞬间折射出冰冷锐利的光芒,薄唇不悦的抿成一条直线。
“你倒是越来越能干了。”冷硬中带着讽刺的话从他唇中飘出,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