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猩红的液体从颈项上滑进衣领。
那双黑眸冷冷的,深邃的仿佛无间地狱,什么都没有倒映出来,她俯视着他,犹如女王俯视蝼蚁,“公平?你口中的公平,是如何?”
男人怔住,沉默了半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打压处於强势的继承人候选,帮助拔高处於弱势候选,直到全部到达同样的背景势力高度。”
而眼前这个女人是处於最强势的人,所以她身后的巴洛克王国,是必须铲除的。
似乎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落年嘴角轻扯,眸中寒光乍闪,“你还真会开玩笑,就为了这种愚蠢的理由,所以你花了三年时间训练出那些人来猎杀我们派出去执行任务的人手?这种叫公平?那我问你,巴洛克王国难道是上帝送给我的吗?那些弱小之人为什么会弱小?是我抢走了属於她们的东西了?”
男人霎时怔住。
“为了让巴洛克王国成立,我在付出鲜血和汗水的时候,你口中需要帮助拔高的人在干什么?在美好的家庭享受家族给予的温暖,围在父母脚边撒娇任性,现在我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东西,却要因为那些比我幸福千百倍的弱者而被铲除掉?我说,”落年脸色一瞬间阴沉而狰狞布满杀意,“你在找死!”
庞大的杀气一瞬间勃然爆发,男人镜片下的瞳孔骤然一缩,脖颈上的冰寒如此明显,他连忙撇开脖子伸出手臂挡住不再有丝毫留情砍来的刀,顿时手臂一片刺痛,鲜血从血管里徒然爆出。
“躲过了啊,单纯的冷兵器这种东西,确实不是我最那手的东西。”落年从桌上跳下,看着前面抱着手臂往后退去的男人,手中的黑刀鲜血滴滴答答的从尖部滴落,漆黑无底的眼眸深得可怕,没有丝毫的亮光。
噗通……
噗通……
从来没有过任何一次,能够让他产生那种距离死亡那么接近的感觉。
应该要逃的,这种时候,应该要逃的……可是,为什么脚步迈不开?明明只是候选人,为什么他会有种无处可逃,不对,应该是,无力去逃的感觉?
红色的发丝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晃动,金色的光晕美丽动人,明明娇小如斯,拿着拿把90厘米长的长刀,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一步一步,宛如踏开一朵朵猩红色的花朵,宛若踏在人心,重如千金。
嘴角勾起笑,“不过,因为我的‘师母’们都是高科技版冷兵器的行家,所以我学到的东西也不少呢,而且恰好,里面就有一个是使用唐刀的。”黑色的长刀在窍细的手腕上转了一圈,红发衬得精致的小脸妖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