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只撩不约(完)
刘利饱含希望的提议被拒绝了, 心里很不爽,又觉理所当然。
袁航那种野心满满的男人, 怎么可能在四面都是领导和同事的地方和女同事乱搞呢?任何影响升职的因素都绝对不会有。
她悻悻地挂了电话, 诅咒他一辈子找不到真爱。
海城的冬天冷,阴湿的空气浸得骨头痛。
刘利本想照往年穿得花红柳绿, 可老友说她现在是领导了,得表现庄重点。毕竟要去大场合,过於轻浮不仅不利建立良好的职业形象, 也会影响领导对她的定位。她心里吐槽抱怨着,还是乖乖换了一套典雅的套装,自然是长裤的。
地产事业部分会场,今年海湾分公司又是业绩标兵,坐在了最显眼的首位。袁航自然坐在头排, 靠着总裁旁边的位置, 极惹人瞩目。他算是集团内少壮派中最高位, 长相又最出挑,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问起他有没有成家。
她有些酸溜溜,这回风头一出, 指不定就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了。
她低头,在记事本上胡乱画着, 没太将次年的集团规划听得进去。
会一开便是整个上午, 中午只给一个小时吃饭的时间。
散会,刘利马上起身奔餐厅,撇下一群和互相自我介绍以及递名片的男人。
因与会人员多, 采用自助餐式。刘利又是吃饭最积极的,到食档的时候只有服务员,她便取了餐盘,装了自己最喜欢的各样菜色。吃到一半,陆陆续续有人来。海湾分公司的几个旧同事纷纷跑来叙旧,聊了许多旧人的新八卦,其中也有袁航的。
「你不在,新来的妹娃子们也看上咱们袁总了。哎哟,那阵仗——」
「你说你追人家,就嘴巴上喊喊,帮你凑半天才吃个饭。吃饭就纯吃饭,居然也没趁机表现表现自己。」
「跟年轻人好好学学,水果鲜花走起,每日笑话发起,时不时分享点儿零食——」
「本来宿舍住得好好的,天天有妹子去找,干脆躲出去租房子住了。」
「他现在肯定想死你了,有你在就是挡箭牌。」
八卦说到一半,袁航走进来了,嫌热闹没看够的同事赶紧将他招呼过来,给让了一个位置。
袁航端着餐盘,远远看着他们。刘利咽下最后一口饭,眼睁睁看着他真过来。
大家平时就嘴花花,当事人在场,又是个领导,立刻转移话题了。
刘利啃饭后梨,雪白的梨肉上沾了点口红,这才发现自己着急吃饭,口红没抆。她到处找湿巾纸,袁航将自己餐盘上的给挪了过去。她诧异地抬头看,他却满脸自在地和旁边人聊不知什么人的八卦。
她拿餐巾纸,仔仔细细抆干净嘴唇,继续吃梨。
同事很识趣,一个个借口补充饭菜,跑走了。
有多事的给她发短信,让抓紧。
头痛,她的个人问题居然成了公司内的热门话题。
「你过来干嘛?不怕人说你和女下属不清不白?」刘利啃完梨子,重新抆嘴,摸出口红来补妆。
袁航饭吃了一半,抬眼见她对着小镜子各种鬼脸,笑了,「就你现在这样?」
她低头看看自己得体的着装,「我现在怎么了?很不错的呀——」
袁航乐呵,「确实挺好,一直都有自信。」
「你不能因为我拒绝你就诋毁我吧?」饱暖思□□。
他扫她一眼,「你说反了吧?」
刘利左右看看,大多数人吃得差不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没人注意这边。她稍微贴近一点,「过年怎么安排的?」
袁航看着她,没回答。
「问你话呢?」
他低头,三两口把剩下的饭吃干净,抆嘴,准备走人。
刘利有点傻眼,哪句话不对,又问错了?
他拍了一张房卡在桌子上,「你要来找我呢,就得避着人,而且少废话。」
尼玛,这是哪里来的规矩?他是什么天王老子吗?约个炮还约出花样来了。
袁航明显读出了她脸上的不满意,勾了勾唇,「不高兴了?」
当然不高兴,炮友而已,还能翻了天去?
「那给你第二个选择。我去你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答。」
说完,不等她反应,走人了。
刘利坐位置上待了几分钟,袁航是什么意思?左右都是约炮,在酒店和在她家有什么区别?怎么问个问题还涉及道德底线了吗?她心里咒駡许久,但冷静下来却又很慌张,心脏砰砰狂跳。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难道说袁航喜欢上她了?
可她什么都没干!
要不喜欢,他凭什么这么反常?
没等她想明白,领导来电话,说下午的会要开始了,赶紧去会场。顾不得许多,刘利将房卡扫包里,急匆匆去会议室。
开会的时候心神不宁,什么也没听清楚。幸好她坐二排,不负责发言,只给领导技术支持,所以没太丢人。反观人袁航,诸多领导面前站得溜直,发言的时候声音洪亮思维清晰观点明确,连大老板都忍不住点头。可见,她对他一点影响力也没有。
会议下半场,领导不需要她陪,可以提前先走。她没离开酒店,找了个内部茶吧,窝沙发软座上出神。
袁航那王八蛋一定是喜欢上她了,没别的可能。
刘利忽略了其它可能性,得出了结论。可又有点忿忿不平,既然喜欢了,干嘛一点表示也没有?男人都不先开口,让她主动送上门?她确实是喜欢他,但女人追男人多了,心里容易有缺口,男人要是不给点回应便形成空洞,填不满。
她咬着指甲,给老友发短信讲了前因后果,最后问,「我觉得他对我有意思,你觉得呢?」
「以你的感觉为准。」
「我觉得就是,可他现在这样高姿态是什么意思?要我舔他吗?」
「你不都舔好几年了吗?」
「他为啥不明说?一大男人,比我还害羞吗?我可是顶着几百人的嘲笑——」
「你可以去问他。」
「不想。」
「别矫情了,现在心里都乐开花了吧?」
确实喜滋滋开花,不,是漫天绽放烟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我现在不冷静,找你给我泼点冷水。」
「那你到底是喜欢做舔狗呢?还是喜欢别人来舔你?」
刘利为难极了,老实讲,袁航能搔得她骨头痒,还真是不太甩她的架势和那种骄傲的样儿惹人爱。很难想像,他变舔狗什么样子。
「所以呢,你就是骨头轻。别端姿态了,人家给你递梯子,你赶紧巴上去。」
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刘利有点闷气,但不得不承认老友将自己看得透彻。她道,「我还得问问。」
要她舔可以,他得先说爱她才行。
傍晚,散会,袁航没来电话也没来短信,仿佛是在较劲。
死男人真沉得住气。
刘利把玩着房卡,按照门号找了过去,刷卡进屋。
袁航的职务可以,享受了单间大床房的待遇。
她把包丢旁边,半躺椅子上休息。窗外的天色转暗,直到路灯亮起来,才传来转门把的声音。袁航似乎在对着某个服务人员道谢,声音略疲惫。
她后背紧张起来,犹如受惊的猫咪。
房间中光线明亮,空调转得呜呜响,从温度而论,已经有人停留许久。
袁航看一眼卡槽上好好的房卡,将刚拿到的备用卡放一边,「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