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实在想不通皇家女人的脑回路,讨好了皇帝,得罪了皇后以及后宫所有嫔妃,这是图什么啊。
楚修远见她眉头微蹙,忍不住把人拉到身前。
“干嘛?”林寒不禁问道。
楚修远环住她的腰身,“夫人是在为阿姊打抱不平?”
“你在乎吗?”林寒反问,“你们男人都喜欢三妻四——”
楚修远:“没三妻四妾!”
林寒吓一跳,“瞧你急的,说你了吗。”
楚修远心说,现在是没说他,再往下说三句一准拐到他身上。
然而,家不是讲理的地方,楚修远便说:“据我所知三公九卿一妻多妾的都少,更别说三妻四妾。夫人又是听谁说的?”
“少是多少?”林寒不信。
楚修远:“不足五人。不信你问楚沐。”顿了顿,“其中一半纳妾还都是因为想要个儿子承父业。”
“真的?”林寒怀疑。
楚修远苦笑,“这种一打听就能打听到的事,我敢骗你吗。再说了,阿姊当初决定跟陛下回宫,就知道陛下不可能只有她一人。阿姊也没料到她能成为皇后。”顿了顿,“阿姊时常说,要不是陛下我们一家还在乡里。阿姊嫁给寻常百姓,他们不会有好几个妾,但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啊。”
“不可以嫁到县里?”林寒问。
楚修远:“嫁给县丞又如何?你爹爹以前不也是凤翔县县丞吗。夫人,明知道你爹骗你,为何还敢嫁给为夫?”
林寒不禁摸摸鼻子,“你知道啊?”
“你都不知道为夫是黑是白,敢嫁给我不就图我是大将军吗。”楚修远说着,拿下她的手,“我、你和阿姊都穷怕了。换成你是那时的阿姊,恐怕也会选择随陛下回宫。”
林寒想象一下,她没空间没雷系异能,家中还有个哥哥弟弟以及寡母,好像除了攀上皇帝,也没别的的选择。
“怪不得皇后都不怪陛下。那商晚敢给陛下送人,也是因为知道阿姊怎么想的?”
楚修远摇头,“晚公主乃先皇嫡女,出嫁前她乃皇家最尊贵的公主,出嫁后有太后护着,不是个会为别人考——”
“大将军,宫里来人了。”
楚修远慌忙松开林寒,林寒不禁后撤,夫妻俩忍不住咳嗽一声,掩饰彼此的不自在,楚修远开口问:“宣室还是椒房殿?”
“启禀大将军,是宣室,还宣小侯爷进宫。”
林寒猛地转向楚修远,又出事了。
楚修远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匈奴大败,不可能是他们。如果是其他的事,此时也不是洪涝多发期。旱灾冻灾有大司农调度粮食,用不着我们,可能是私事。”说完就随门房出去。
傍晚,楚修远回来,见到林寒就笑。林寒被他笑的瘮得慌,“发财了?”
“你眼里除了财还有别的吗?”楚修远问。
林寒笑眯眯道:“有的。比如今晚吃什么。大将军,饿不饿?”潜意思还想不想吃了。
楚沐听出来,憋着笑往屋里去。
大将军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挥退丫鬟家丁,踱步到林寒身侧,小声说,“你也给我留点面子。”
“家里又没外人,装给谁看?”林寒再问。
大将军无言以对,总不能说装给丫鬟婆子看,因为他们也知道自个在装。更不可能是林寒,“几个孩子啊。”
“几个孩子以前眼里没你,现在都怕你。”林寒提醒他,“大宝宝不怕你,也崇拜你能赚很多很多钱。”
这个改变正是林寒的功劳。
楚修远想到这点,不敢再跟她说下去,端是怕把自己逼到绝路,“匈奴现在的右贤王率其众五万人来降,不日便到边关,陛下本想让沐儿过去,但他刚回来,沐儿也不想去,陛下就命我走一趟。”
“你乃大将军,去接降是不是太给他们脸?”
楚修远想笑,“你就想到这个?不该惊讶匈奴人来的如此之快吗。”
“这事你我聊过,我有心理准备。”天寒地冻,北方多地都已下雪,林寒实在不想楚修远出去,“楚沐不去也可以让别人去。丞相呢?”
楚修远:“丞相年近六十,让他过去都撑不到边关。”见她还皱着眉,不禁抬手为她抚平,“五万余人中得有一万兵马,不把他们分开,一夕之间就能打到长安。可是选择营地、调度粮草都需要时间,所以我可能得在那边待到年底。”
林寒闻言又忍不住皱眉,“他们怎么想到这时候过来?”说着一顿,“冬天匈奴缺衣少粮,日子难挨,所以他们打算让咱们帮他们度过严寒,开春后再走?”
楚修远笑了,“你能想到陛下想不到?还是觉得你比为夫了解匈奴?他们进来,自然不可能再让他们出去。”
林寒放心下来,“那就好。不然咱们的老百姓得多心寒。他们辛辛苦苦种的庄稼,朝廷拿去养匈奴,结果还给自己养出一群敌人。”
“不会给他们太多。”楚修远知道林寒对钱财尤为敏感,“夫人说过北方适合种玉米和红芋,我此次便带着玉米和红芋过去。一部分玉米和红芋送给匈奴,一部分送给各县,开春后分给当地百姓。匈奴不会种小麦,玉米简单,红芋不用伺候,叶子干了可以当马料,他们若能坚持到明年秋,就不会再想离开。”
游牧民族,习惯了无拘无束,林寒担心,“坚持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