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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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宋若谷彷佛绝交了。

我们之间没有再打电话,没有在网上联络,也没有再见面——双方似乎都在躲避这种尴尬时刻。

如果忽略掉我的作用,那么□辘娃公司现在就只有史路一人坐镇,他好不快活。

但我却很内疚。

我想我这次说的话确实过分了。当面这样骂人已经是很重的话了,更何况背后说这些,太不厚道。

而且,宋若谷硬件条件好,爱慕他的人也多,我这样直白地鄙视他,一定很伤他的自尊。

何况是在秦雪薇面前。他对秦雪薇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总之其中都掺杂着两人之间的较劲。

我和宋若谷并非苦大仇深,两人之间虽然谈不上互相欣赏,但也算脸熟。现在两人突然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实在让我很意外。

也有点失落。

我想和他道个歉,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每当处理关於宋若谷的事情时,我总像是会失去正确的反应能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我给他发短信,犹犹豫豫改来改去,最后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宋若谷一直都没回覆我。

他这些天想必是真的忙,元旦迎新晚会就要开始了,他是男主持。女主持是秦雪薇,如果光考虑眼睛的感受,他们两个站一起,实实在在的是一双璧人,赏心悦目。

我对元旦晚会不感兴趣,我期待的是接下来的假期。

第一天,和史路一起堆雪人。

第二天,和史路一起去滑雪。

第三天,在史路的公寓里吃火锅。

假期回来的那周有几份作业要交,我怕赶不及,所以想提前写一些。史路在晚会现场一边看表演一边吐槽的时候,我正在自习室闷头写作业。

下了晚自习,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我背着书包,边走路边刷着微博。

晚会已经结束了,许多人发了与此相关的微博。学生会那帮人又去聚餐了,还有人直播现场各种情况。

好几张照片都是宋若谷在拼酒,也不知道这小子今天能喝多少。

咚——

一边走路一边玩手机是不对的,我捂着脑袋心想。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倒霉被我撞上,得道个歉。

然而等我一看到眼前的人,就觉得活见鬼了,「宋若谷?」

宋若谷被我撞得向后趔趄了一下才站稳。

我摇了摇手机,「你不是在喝酒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若谷没说话,目光迷离,表情茫然。

「没事儿吧你?」我举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没反应。

我有些担心,又拉了他一下,结果这小子现在像个纸糊的,被我一碰,竟然要摔倒下去。我必然不能欺负醉鬼,只好转而去扶他,谁知喝醉的人死沉死沉的,我不仅没扶住,还被他带得一起倒了下去。

宋若谷被我压在身下。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眼熟。我想起那场篮球赛中发生的一幕,突然很不好意思。

「咳咳,那什么……啊!」

宋若谷突然利落地翻了个身,换成他把我压在身下,那身手敏捷程度,一点都不像个醉鬼。

「宋若谷,你要干嘛?」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人到底还有几分清醒?

他没说话,低头静静地看我,像是在观察一个陌生人。大概是喝醉的缘故,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光,瞳仁幽黑纯净,看起来温良无害。

初步监定,这人因为醉酒而暂时回到了儿童阶段。

我想挣开他,现在两人的姿势很尴尬,这里虽然比较偏僻,难免有人路过。

似乎是为了阻止我的挣扎,他越抱越紧。

「宋若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尝试唤起他的理智。

大概是为了回答我这个问题,他又凑近了一些,仔仔细细看着我。

他的脸是真好看。一双英眉不粗不细,黑如鸦羽,根根分明毫不杂乱;眼睛不大却极有神采,眼角微微上挑,这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是弯弯的,心情不好则极显威严;鼻梁高挺,使整个脸很有立体感,也分外有神;双唇丰润,唇形优美,不知造物主费了多少心思去描画。他的头发很短,却又经过精心的打理,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抬起手来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皮肤真好啊。」

他攥住我的手向下拉,突然低下头。

我眼前一花,只感觉觉唇上被一片柔软沉沉压迫着,鼻端浮着化散不开的酒精味道。

我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这又是发什么疯!

我实在推不开他,只好偏过头,躲开他这莫名其妙的吻,「你能不能放开我,乖。」我尝试诱哄他,尽量使自己的眼神真诚无比。

可惜他暂时无法接收这种信号。他追着我,又覆上来。这次不再仅仅是双唇相贴,而是含着我的嘴唇或轻或重地舔着,还用牙齿轻轻一咬。

唇上传来微微的痛感。

「你放唔——」

我很后悔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他终於找到机会进行更进一步的侵入。然后他的动作突然激烈起来,像是把自己抛入了一场绝望的战斗。

我被他亲得嘴巴发疼脑袋发蒙,只好用力一咬牙。

「唔。」他吃痛,停下来,顺势把头埋在我的颈窝。

耳边回荡着他剧烈的喘息,我试着动了动,「宋若谷?宋若谷?」

他没吭声。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这笔账我会等你清醒的时候再算。

他没动,喘息声渐渐平复下来。

「宋若谷?宋若谷?」

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这家伙就这样睡着了。

我……

被宋若谷这么一折腾,我晚上也没睡好,第二天和史路一起堆雪人的时候也没精打采的。

「纪然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要堆的是雪人不是馒头!」史路很不满。

我扶着一个笤帚,拄着下巴作沉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