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咧开,苟安嗤嗤笑了起来,肩膀都在抖,她不确定自己说的那句“行”他有没有听见。
……
「一场台风好像让这座城市停摆,平日里奔波劳碌在三点一线生活的人们似乎终於在台风停歇的那一刻恍如新生,在重新投入新的生活的前一刻,得以好好拥抱自己身边的人。」
……
「灾难来临的那一刻,你身边的是谁,你下意识第一通播出去的电话又是打给什么人?」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声音缓慢低沉,这时候是江城的早上7:30,苟安在这样的声音中再次昏昏欲睡。
记忆中贺津行好像是打开门出去,又进来了一趟。
紧接着在自己的身边落座。
苟安捂在被子里,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感觉到床边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脸上,想问他你是不是没有别的事做了,贺氏是换掌权人了吗?
但她没有问出来,闭着眼一只手伸出来在外面摸了摸,扯住了男人放在腿上的某边手的食指,握在掌心,然后不动了。
正当她几乎要再次跌入睡眠的时候,她感觉到掌心的那根手指勾了勾。
苟安不耐烦地睁开一只眼。
“夜朗今早跟腱手术,再过一会儿应该就推出来了。”贺津行说,“你要去看看吗?”
苟安睁开的那只眼又闭上了。
过了一会儿,开口说话时,嗓音无比冷静:“这是主人的任务还是无聊的考验?”
暖洋洋得过於发软的面颊被两根手指捏住,拎起来拧了下。
“是不得不执行的人道主义。”
苟安睁开眼,对视上坐在自己床边的男人的眼睛:“我妈说,男人总是会变的……但是像你这样变得那么快的,好像也不多见——贺津行,昨晚你才说你爱我。”
男人有一瞬间的停顿,看上去很想反驳她,但是最终他没有,那张素来温和又虚伪的脸此时眉眼微垂,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他甚至耐心地弯腰凑过来,一副我洗耳恭听,你还能放什么屁。
“结果今早睁开眼,你就问我要不要去找老情人。”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踢了踢他。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看夜朗一眼你就吃醋吃的满天飞。”
贺津行心想,我什么时候吃醋吃得满天飞,你到底在说谁。
但也只是在心中反驳,他握住踩在自己膝盖上的脚踝,“以前是缺乏安全感。”
“现在呢?”
他亲了亲她的脚踝凸起那块骨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