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猜到了他心中猜想,敷衍的鞠躬后,贺津行脱下了击剑服,短袖T恤下摆凌乱地堆积在裤腰,露出一小截腰和一点点清晰的鲨鱼线……
“阿朗,做什么那么拚命,你下手太重了。”男人若无其事地冲他笑,拉扯了下自己T恤的领口,示意他看,“青了啊。”
听腻这人阴阳怪气,夜朗才懒得理他。
但是对方执意非要他看一眼的气氛浓郁,夜朗便习惯性地瞥了一眼,这一眼将他看得一愣——
在被拉开得白色T恤领口下,除却确实有击剑重击的淤青,还是有一道红色的咬痕。
深深地咬痕,齿印整齐,好像还带着犬牙圆圆的小洞痕迹……位置暧昧,显然不可能是贺津行自己咬的,据众人所知,贺津行也没养猫。
就像是他后腰的那颗痣一样,是无法用任何一种纯洁的情况解释的存在。
——他们昨晚应该确实发生了什么。
他被她咬了。
今早起床的时候,他在她的浴室洗了澡,用了她放在浴室的洗浴用品,尽管这个气味和他本人完全不搭。
他甚至堂而皇之带着这样若有若无的暧昧气味,昭然过市。
……好似炫耀。
好似炫耀。
这个想法钻入脑海中时,夜朗听见有名为“侥幸”的高台轰然倒塌的声音。
在死一般的沉默中,贺津行歪头看了看自己肩膀,像是才发现咬痕一般,有些吃惊地停顿了下,唇角上扬,“哎呀”了一声。
把领口拉回一个完全保守的位置,男人笑着说:“这个不能让你看见啊,见笑,忘了吧。”
目送一言不发,浑浑噩噩地转身下台的野狗,贺津行无声地挑了挑眉。
所以说。
安全感这种东西……
果然还是自己动手,比较脚踏实地。
女人真是靠不住啊。
……
下了台,苟安抱着他的外套站在旁边。
夜朗没有再缠着她不放,整个人已经不知所踪。
贺津行无所谓地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这野狗和他师父比试那场最后发生了什么,当时他一副已经魂不附体的样子……
但他也毫不留情地给这份灵魂离家出走套餐体贴加码,送上了一张助其灵魂漂泊更远的机票。
光是刚才夜朗在台上得到的信息量,怕不是也已经够他消化一会儿。
伸手接过了自己的外套,苟安歪着脑袋看他:“你刚才给夜朗看什么?”
“肩。”贺津行说,“被他敲青了。”
苟安闻言一愣,伸手就要扯他的衣领要看,贺津行有些心虚地躲开,“全是汗,我回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