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暴躁。
做了禽兽不如的事之后第二天不应该心情很好才对吗?
刘秘书只猜中了一半。
比如贺先生昨晚确实做了禽兽不如的事(严格的来说今早都还在做),但此时的贺先生心情不佳也是现实,原因是他现在坐下来,看资料的时候,每一行数据的中间空白处都能不小心被他塞进一些奇怪的内容——
比如昨日数次,他的吻落在苟安的眉心和鼻尖,只要再往下一点就会碰到她的唇……但每到那个时刻,无论她当时被他弄得多精疲力尽或则意乱情迷,似乎都会一秒清醒过来,满脸抗拒和胆怯地望着他。
近在咫尺的,眼尾都被他弄得染上了要哭不哭的红色,那淡色的唇瓣微张,他偶尔都能看见她微探出的舌尖。
亲不到。
正如早上一切完事之后,那短暂的对视,她也是率先挪开眼睛的那个。
——那一秒,贺津行属实有一种自己给人当了一晚上工具人的憋屈感。
……当然,也不是说他就不情不愿了,给她清洗的时候,他至少有四次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早上还有会议并不能临时取消。
会议软件的人数逐渐攀升,伸手敲下了连接摁键,和大家道早安时,贺先生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沉稳温和。
工作时间,禁止想东想西。
……
苟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
虽然嘴巴上说不用陪,但是等再次睁开眼,发现房间里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和她睡前没有任何的不同(证明期间没有人回来过)时,苟安还是无声地皱眉。
心情不佳。
可能跟全身疼痛有关系。
穿上了一件能够遮住一半脖子的传统衬衫,外面再套了件毛衣开衫,室内有空调不用穿的太保暖,苟安拿出自己的短裙想穿时,发现从大腿内侧到膝窝全部都是触目惊心的痕迹——
勉强可以说是过敏或者洗澡搓泥搓不下来恼羞成怒自己挠的(……),但是那处牙印很过分,压根没得理由洗。
扔开短裙掏出同品牌的中长裙往身上套时,苟安心中的暴躁达到了巅峰。
一瘸一拐地出房门,在路上遇见了周雨彤,哪怕是不纯情女高也是女高,站在走廊上,女高中生眨眨眼问她:“昨晚睡觉抽筋了?”
苟安面无表情地放开了扶着的墙。
“你很冷?”周雨彤又问,“今天穿的那么严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做演讲。”
苟安烦躁地在柔软的地毯上踢了踢自己的短靴。
好在周雨彤没有继续发问,又随便问了两句昨天苟安闹得惊天动地标准言情剧情地把贺津行送回房间后两人有没有趁醉发生什么,苟安否认得理直气壮:“你不知道吗,男人醉了就不好用了。”
周雨彤:“……”
周雨彤:“哦。”
身边的少女换了个话题,叽叽喳喳地说着下个星期来苟安学校参观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