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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暖气很足,苟安换下了繁琐的婚纱也只是穿着合适的小礼服。布料太薄,她甚至有一种能感觉到他掌心纹路的错觉。

一墙之隔的宴会厅外人来人往,贺津行怀中拥着小姑娘,余光甚至可以看见她轻抵在自己肩上的手戴的戒指是不久前他亲手套上去的,脑海中清清楚楚播放着“合法的合法的合法的”这样的弹幕——

但是大概是网友的评论过於精彩,他愣是生出一种不可告人的、强取豪夺的变态快乐。

对贺然来说可能确实不公平。

如果不是他在旁边多少带点推波助澜,苟安这样的性格真不一定能狠下心和他解除婚约。

——我果然不是好东西。

男人面色淡定地给自己下了一个定论。

但是手上的力道一点儿也没放轻,目光游离在她指尖的戒指上,突然想到了槲寄生的传闻,槲寄生下接吻是多么讨喜的传说,刚才在台上他就应该吻她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那种。

贺津行正想就这件事(虚伪地)征求(通知)许可(一声),就在这时,他怀里的人脑袋砸在了他的胸口,“玩够了热搜就撤了吧?”

不得不打断内心那点儿不怀好意。男人挑了挑眉。

“你这样偷鸡摸狗的控评怕不是也知道其实这不是贺然一个人的事,整个贺氏的脸面都跟着他一起丢完了,老爷子一把年纪还要出面给他抆屁股。”

苟安说,“而且有些评论越控越控不住,能捂得住网友的嘴,但是永远没有东西能管得住他们的好奇心,想知道真相的人总有途径知道真相。”

头顶上的人沉默了几秒。

“你在为贺然说话?”

“……你非要这么不会捡重点听吗?”

“在我听来你就是在为他说话。”

“贺津行,你最好不要那么幼稚。”

话一刚落,额头上就被猝不及防的亲了下。

苟安眨眨眼,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望着他——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见背靠墙懒洋洋靠着的男人的下颚,他满脸漫不经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苟安不得不抬手蹭了蹭他的下巴提醒他集中注意力回到谈话——虽然这个动作做得心惊胆战——她只是碰了碰立刻缩回手。

贺津行嘲笑她:“怕什么,都敢连名带姓直呼我大名了,骑在我头上撒野有什么不行?”

“……”苟安听出他语气里的不高兴,“你生气了吗?”

“嗯,但正在努力不要这样。”

“那就是没得谈了。”

“大概。”

这么说着,放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有一点儿要拿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