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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

因为, 我抢走你了啊。

男人唇角噙笑, 却笑而不语。

不得不说这个情况有点子好笑, 当事人还在猛虎落泪, 还没缓过气来,又听见造成他这样凄惨的人在他面前窃窃私语,仿佛十分恩爱——

贺津行对苟安说话的语气或许贺家的晚辈们这辈子都没有听见过,并非习惯性装出来的和善与宽容,而是真正的细声轻语。

贺然在继续发脾气和老老实实跟长辈道歉之间犹豫。

他张了张口,发出无力的单音节,成功把另外两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

“你先回去。”

外面淅淅沥沥地还在下雨,所以贺津行和苟安说话时,会微微弯下腰,确保她不受雨声干扰,能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

苟安停顿了下,越过男人的肩膀看着贺然,然后火速逃离这离谱的现场,头也不回。

院子里只剩下贺氏的叔侄二人,看着晚辈这种挂着眼泪又优柔寡断的模样,贺津行挑了挑眉,并没有喜悦或者胜利的放松的神情。

相比起对於贺然做出越轨行为的恼怒逐渐变淡,相比之下更加困惑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没出息的样子——

他跳起来反驳他都好,好像还显得比较有骨气,让人没有那么看不起。

泛着红的双眼和沉着的黑眸对视片刻。

贺津行往家大门的方向偏了偏头:“进屋聊?”

语气还算温和。

这让贺然产生了一瞬间的错觉,其实他并没有到生气的程度,面对自己刚刚官宣的未婚妻被晚辈拉扯,他选择了宽容晚辈……

说不上这样狭隘的猜测是为什么,贺然的心情有稍微好过一些。

“不进屋,我妈他们都在,”贺然摇摇头,哑着声音说,“就在这。”

贺津行果然不置可否,顺着他的意思留了下来,贺然偷偷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看看,他真的没那么在乎啊。

而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

贺然就是想问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解除婚约之后。”

长辈的语气就像是无数次跟他分析A股大盘或者贺氏公司琐碎的事务一样,客观又毫无起伏……只是听上去,那个语气与方才和苟安说话时,还是不太一样的感觉就对了。

“在此之前,我确实把安安看作是即将加入我们家里的晚辈照拂,可能有一点点偏心,但那也是因为贺家女孩比较少,我认为对待女生的话可能需要多一些细心和耐心。”

他嗓音平静,贺然沉默了下,回忆片刻,事实上也正如贺津行所说,在解除婚约之前,他们的接触很正常。

贺津行第一次对他动怒是夜未央事件,二选一的选择题,陆晚还是苟安。他提交了错误的答案。

“后来我提醒过你,不要既看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