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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是基於人类基本道德的抉择,到也没什么好冲他发脾气的,苟安只是被他说得叹了口气,心想这人突然这么老实,属实有点难搞。

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摇晃了下手中的红酒杯,正想亲自去日行一善,广积功德,这时候,胳膊被人从后抓住——

“还是为了试探?”

突如其来的发问,保镖先生的声音平稳似乎不带一丝情绪,但实则带有强烈的个人感情色彩。

他很少这么说话。

苟安有些惊讶地挑眉,回过头。

只见身后的保镖先生乌黑的发丝柔软地垂落,在宴会厅明亮的灯光下,每一根发丝莫名都带着乖顺的意味——

尽管他本身散发的气氛与这两个字根本不沾边。

此时此刻那双因注意力极其集中而显得有些凌厉的黑眸,全神贯注地落在她的脸上,是与“乖顺”南辕北辙。

这人向来一身反骨,苟安比谁都清楚。

“如果是为了试探,大可不必。”

夜朗用前所未有清晰的声音说——

“陆晚只是邻居,我不喜欢她。”

伟大的保镖先生后知后觉,终於在工作了大半个月后,隐约且懵懂地品出了苟大小姐那些异常举动究竟为何——

陆晚说的对,苟安并不是随时随便乱发疯,她的无理取闹全部留给了偶然和陆晚出现在同一空间内的夜朗。

可惜。

苟安扬了扬胳膊,挥开了他的手,回予他一个比他的目光更清冷百倍的淡然漠视。

“你喜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保镖先生顺势松开了手——

其实他有也有些懵逼,搞不清楚突然跟苟安撇清这种关系是为了什么……

大约是为了大小姐不再为了奇怪的误会继续找他的麻烦,增加工作难度。

大概。

……

角落里,夜朗的手从苟安的手腕上松开,贺津行的目光才慢吞吞地从两人身上挪走。

抬起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想摸出来抽一口,结果套出来个空盒,他无语地把烟盒子揉了扔到脚边的垃圾箱里。

“陈近理,动动你读书人的脑瓜,”贺津行说,“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把夜朗挖来贺氏?”

被提出无理问题的陈教授只有一脑瓜的问号:“你最近得罪人了?得罪谁了?需要他来做保镖的地步?”

……不是需要他做保镖,只是希望他从苟聿那辞职。

这个想法来的突然,贺津行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实不相瞒,莫名其妙到他都有点吓了一跳的地步。

想了半天,似乎也找不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回答陈近理,索性沉默半天后,自嘲地勾了勾唇,他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