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旋身,陆晚的黑长发在宴会厅的灯光下划成完美的弧。
托陆晚的福,其实现场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这对“捡破烂卡剖”上,作为原书女主角,换上了小礼服的陆晚在登场的时候就很有辛德瑞拉穿着水晶鞋登场的既视感。
在她牵着苟旬的手迈入聚光灯下的那一刻,许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而苟旬看上去没有得意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全程微微蹙眉,面色严肃,偶尔听见旁边传来相聊甚欢时发出的笑声还要强行克制自己不要动作很大的回头去看,尽管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在恶心的要命的喊着别人的姐姐。
苟旬引导着被赶鸭子上架学了几天舞还不那么熟悉的陆晚——
陆晚的舞步生涩,但也有初学者没有的落落大方,反而让她的生涩变得可爱。
苟安有时候舞过人群边缘,听见有人在讨论她是什么人,有这么漂亮的女伴,难怪苟旬放弃了和苟安跳开场舞……
这样也不怪苟安仓促接受了贺家塞来的边角料。
一首舞曲下来,苟安冷眼看着她的蠢弟弟与微笑的陆晚半相拥成为最瞩目的一对,可能这就是全书,苟旬这个连垫脚石都算不上的人物唯一的高光——
带着女主以一个体面的身份,第一次进入上流社会人们眼中的船票一枚。
苟安才懒得管。
收回目光,和贺渊做好了最后一个礼毕姿势,牵着裙摆,在周围人各式各样的目光中,她长吁一口气。
“休息一下。”
跳舞是个体力活,认认真真一曲跳下来也颇为耗费体力,虽然贺渊一副没事的人一样,但苟安却有点喘。
少年礼貌地放开了压在她腰间的大手,苟安就顺势去了一趟洗手间。
……
洗手间的门口再也没有莫名其妙的人狙击,但是苟安在隔间里切身体会听到了苟旬说的那些话并没有恶意造谣。
人们确实对她和贺渊一同出现、且立刻表现得携手同心这件事非常的感兴趣,感兴趣到在卫生间回应大自然的召唤时都没忘记八卦——
“苟安和那个贺渊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也看见了,跳舞呗!这节骨眼应该不单纯只是跳舞那么简单,苟安和贺然解除婚约之后,两家的婚约总该有个人顶上吧?——不是贺然也是别人,你们之前不也这么说吗?”
“啊,可是从贺然变成了这个人嗳!苟安那么争强好胜的,咽得下这口气?”
“有什么办法?她说的又不算,打破牙和血吞也得咽下去。”
抱着裙子坐在隔间马桶盖上,苟安摸了摸鼻尖,心想,整个接受的过程倒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血腥——
事实上非常愉快。
“可是那个贺渊……我以前都没听过他。”
“谁说不是呢?”
“这下苟大小姐的地位要一落千丈了。”
“谁让她什么都接受呢,好歹反抗一下……自找的。”
啊,这话说的,我地位一落千丈也还是苟安啊,怎么难道我退场了,我父母还能成你们父母然后让你们轮班上位?
“她应该受不了这种流言蜚语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