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个人是陆晚呢?
尊贵的保镖先生,明明是下层区的野狗皇帝, 却为了这么一个人, 在她身边潜伏这么久, 就为了给她致命一击。
肯定是有不同想法才会这样忍辱负重的。
余光可以瞥见,原着线女主此时一脸无助地呆愣在原地, 像是诧异苟安的突然从天而降, 又反应不过来,夜朗怎么会对一个人言听计从到这个地步, 还要夸她好看……
陆晚把手中那件不小心与苟小姐撞款的礼服挂回衣架,看了看夜朗, 又拉扯了下苟旬:“我都说了, 还是上别家看看吧?”
声音里多少透着狼狈。
苟安目光轻飘飘从她拉扯着苟旬的衣袖上挪开, 又完全无视了苟旬, 重新落回保镖先生的身上——
此时此刻,这人在被迫“评价”完她后又陷入了哑巴状态,只是目光看着陆晚,看着她把那件小礼服挂回衣架上。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刚才如果她不出声,搞不好这个该死的保镖就会打碎自己那张面瘫的脸, 笑得像个白痴一样夸奖陆晚穿那条礼服很好看?
苟安瞬间被自己的脑补气得够呛。
顿时一秒都不想跟这群人呼吸同一家店铺的空气。
几分锺后, 远远地抱着胳膊站在店门口,接过了销售递过来包装好的小礼服, 苟安跟一脸懵逼的周雨彤、唐辛酒打了个招呼, 语气轻松地告诉她们, 她先到珠宝店去看看还有没有她想要的那套项链和手链——
说完转身想走。
却被后面伸出来的一只手抓住了胳膊肘。
“等等!”
介於变声期与成熟之间的少年嗓音响起。
挥开了那股牵制住自己的力道, 斜眼扫了眼旁边的夜朗意思是“你吃干饭的吗”,苟安转头,冷冰冰地问出手拽住她的人:“您好,有何贵干?”
苟旬是看了十几年苟安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的,本应该早就习惯,但是最近她眼里全然与过去那种单纯的吵嘴不一样的冷漠,还是让少年人有些畏缩地停顿了下。
刚才她还无视他了。
“你没看见我吗?”
“看见了,然后呢?”
姐弟两人如出一辙的双眼对视上,苟旬发现自己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半晌,有点害怕又有点委屈地说:“你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
后面和苟旬同学校、完全知道他在学校怎么横着走的周雨彤下巴都快砸到地上——
甚至想掏出手机录像,让全校共同欣赏校霸同学在嘤嘤嘤,然后校霸同学估计能喜提身败名裂。
而面对弟弟软得近乎於撒娇的态度,苟安显得无动於衷,拍开那只还想来抓自己的手:“你觉得,在你带着陆晚在高奢店招摇过市置办行头时,合适提问我这个问题?”
“……”
“行啊,回答你咯。”苟安点点头,“反正这辈子大约是气不完了。”
苟旬吵架从来吵不过他姐,这次也是被她三言两语刺激得胸口窒息。
“非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