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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你们这是做什么?一起欺负人?道歉也道歉了,贺然的事也说清楚了。”坐在沙发上,苟旬偏了偏头,冷冷地看着在他看来压根就是胡搅蛮缠的姐姐,“还想怎么样?苟安,你这样纠结为难陆晚,那只猫也活不过来。”

“我为难她?”

“对,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死咬着这事儿不放!”

“蕉蕉是我们一起捡回来的,苟旬,你发现的它!你把它从破纸盒里抱出来,你说要对它好,你亲口告诉它,以后它有家了!”苟安提高了声音,声音哽了下,但是没哭,“它没蹭过你,没钻过你的被窝,还是没吃过你亲手喂的罐头?!我为难她?!”

“苟安——”

“行了。”

苟安突然摆了摆手,阻止了苟旬再继续说下去,在江愿有些着急地喊苟旬要跟姐姐道歉,他不能这么说话的劝解声中,她低下头与她的亲弟弟对视……

眼前的这张脸熟悉又陌生。

她突然想起了,啊,对了,在那个噩梦里,苟旬也在的。

和夜朗站在一起袖手旁观,看着她被警察拷走得。

苟安越发沉默,与她对视的苟旬却愣了愣。

在过去大部分时间里,他们姐弟关系不好,主打一个鸡飞狗跳,但从始至终,他们没怎么动过真格的:比如刚才苟安骂他,也是骂“白痴”。

换了别人,可能用词没那么文雅了。

苟安好像从来不会用此时这种眼神看他——

轻蔑,厌恶,甚至还有一点疲倦。

那双杏状的瞳眸想来没有什么威严,此时此刻却让他心脏突突跳了两下。

苟旬看着这双眼,突然转过身,逃避开了那眼神的同时一把捉住了陆晚的手臂:“反正你的错你已经道歉了,剩下的不怪你,你又不是故意要……要横刀夺爱的!”

“阿旬。”江愿警告地喊了儿子的名字。

“行了,妈!”苟旬不耐烦地挥手,“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大家都扯平了!”

苟聿“啧”了声,像是受不了儿子这么蠢:“你又在这当什么裁判,你姐还没说话。”

苟安:“我说了,让他滚——他不滚,我滚。”

江愿转向苟旬:“那辛苦你先滚一下。”

苟旬大声地反驳:“不是啊!她凭什么居高临下的样子当裁判,难道从头到尾她没做错事吗!猫要是没空照顾就放家里,非要抱上邮轮自己又看不过来,死了就知道赖别人!”

他说着一回头,猛地看见站在身后的姐姐脸上血色迅速褪去,那一瞬间猛地住口。

狠狠心,扭开了脸。

江愿都快傻眼了,看了一眼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伸手把她抱过来,看上去恨不得找鸡毛掸子抽她这个说话没脑子的儿子两下。

在这胡乱当中,苟旬了声“小老师我们走”,托着陆晚往外去,一边走一边回过头冲屋子里的人喊:“反正下周成年礼我会邀请陆晚,你们要不爽是你们的事,该见到她还是会见到她——”

“哦,那你成年礼在肯德基办吧!”苟安像诈屍似的挣扎着从江愿怀里暴起,抓起一个苹果砸他,“不像话的东西!”

等门外传来苟旬他们上车离开的声音,她才气喘着,站直身体,脱离了母亲安抚的怀抱。

……

外面正是午后,但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天空乌云密布,淅沥沥地下了小雨,临近秋天,雨水气息中还蕴涵有桂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