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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大楼的规模,根本不是苟氏能比拟的。

贺津行用一根手指大概就能把她家碾死。

苟安抿了抿唇,有点心酸,想不通贺津行已经拥有那么多了,为什么就不能发发善心放过苟家……

爸爸的办公室她也去过,相比起眼前的大楼,苟氏就像是野原新之助家院子里,小白的狗屋。

“在想什么?”

汽车缓缓开入地下车场,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

想您为什么那么狠心。

苟安收回了目光,转过头,她刚才狠狠哭过,现在鼻尖泛着红,白嫩的脸蛋脏兮兮的,更脏的脚指头在男士拖鞋里难过地蜷缩抠起。

“想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吗?”贺津行还在翻手里的文件,看着大概是随口一问。

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她脚上的男士拖鞋。

苟安没发现,一心沉浸在他突然的发问里。

他的提问完美地提醒了苟安今日一早上经历的大起大落,眼眶里又絮起了眼泪,抿了抿唇,用力把眼泪憋回去,她只能可怜巴巴地说:“不想。”

贺津行翻文件的动作一顿,大概也是没想到还能有这样不识相的回答选项。

但他没逼她。

遂车内陷入一开始的沉默。

车缓缓驶入地下室,还好通往最高层办公室的电梯是贺津行单独使用的,从头至尾,除了司机和刘秘书,苟安都没以这个丐帮的形象见过第四个人。

顶层办公室很宽阔,宽阔到什么程度呢——

放了普通的办公层,大概能容纳几十人同时办公。

而这样宽阔的面积,只是简单了放了一张办公桌,一把沙发,还有两面书柜,办公桌上挺乱的,电脑也是打开的状态……

烟灰缸里有剩下的烟屁股。

那个凌乱程度让苟安不免多看了一眼,苟聿的办公桌就很干净,整整齐齐的,没有烟灰缸,多余的私人物品只有一个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相框。

此时仿佛注意到她的目光,刘秘书眼皮子跳了跳,强行解释:“贺先生不喜欢别人动他的办公桌。”

所以才这样凌乱地放着没收拾。

苟安点点头,淡定地转开视线,毕竟乱不乱什么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中一面书柜的后面是一个休息室,里面没有像一般霸总文一样放着离谱的床但是放了一张很大的沙发,有茶几,和老年人味很重的茶台。

有浴室。

贺津行下楼开晨会时,苟安脏兮兮的钻进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沙发上已经放了干净的衣服,是完全不挑身材的短衬衫和宽松的背带裤。

还有一双酒店用的拖鞋。

大概是不知道她的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