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爷回府的时候,匆匆被齐太夫人叫走。
齐太夫人一看到老国公爷,蓦的站了起来,手里捏着的信往前递,一边落泪道:“老爷,您看看这信……这是太子妃送来的,太子妃……太子妃真是至孝之人,到现在居然还记挂着她母亲,记挂着我们。”
“太子妃送来的信?”老国公爷皱了皱眉头,接过了信。
“是太子妃的,之前的事情太子妃查清楚了,这事跟她母亲没有关系,是之前那个北疆的人的,就是要害英王妃的那个北疆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她母亲身边,还问我身体如何!”
齐太夫人道。
这话说的远了一些,老国公爷一时不明白,也不再多问,拿起手中的信封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待得看完,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把手的信拍到了桌面上,“你信?”
“为什么不信?太子妃一直是个好孩子,当初的事情,我也只是在她面前说了一句,而且也没有明言,她就一直放在心上,生怕我再出事,一直在暗中查她母亲身边的人,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那个北疆的人居然死了。”
齐太夫人感动的不行,“她现在都为太子妃了,还一直记挂着这件小事,这孩子真是一个好的,是一个孝顺的,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谢娇她虽然……但也不至於要害了我的性命,必然是有什么误会的。”
她说的是当初她病了的时候,齐谢娇送到府里的东西有问题,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齐谢两府基本上不再往来。
不只是老国公爷对柳夫人断绝了情义,太夫人也是如此。
而今看到柳景玉写的信,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齐谢娇身边的人闹出来的,一时间又气又急,又是替柳景玉伤心难过,这才坐立不宁的找老国公爷说事。
这件事情如果是发生在几个月前,这时候柳夫人已经被接到齐国公府了。
现如今府里的下人都是齐国公夫人管着,这才有这么多人劝着太夫人,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你打算怎么办?”老国公爷目光沉沉的看了看齐太夫人。
“既然不是谢娇,这事就是误会,谢娇不可能真的想害我的,我是她的母亲,我……我把她从小养大,对她千依百顺,对她如此尽心,她怎么可能害我!”齐太夫人急切的道,眼角又红了起来,声音哽咽,“她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一方面是因为柳伯瑞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责,她现在每天都去佛堂求我们两个安康,也想向……那个孩子赎罪。”
“赎罪?”老国公爷喃喃的道。
“对,赎罪,太子妃也说了,当初谢娇也是年少气盛,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倒并不是因为……因为那个孩子,现在……现在……”
齐太夫人很激动,话说的一时周转不上来。
“砰!”老国公爷的手重重的一拍桌子,目光狠狠的瞪着齐太夫人,伸手指了指,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暗哑了几分,“你……你到现在还相信她们的话……还相信她们是无辜的吗?莫不是真到了她们把剑插进你心口的时候,你还会觉得她们是对的不成?”
齐太夫人被他吓了一跳,急忙道:“老爷……您没听明白我说的话,我说当初是一个误会,况且这个误会也只是跟谢娇有关,太子妃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她还是一个孩子。”
“一个孩子?”老国公爷嘲讽的勾了勾唇,“如果我同意了,你是不是要把齐谢娇接过来,为了撑腰,找柳伯瑞的麻烦,一心一意的为她出力?”
“这……自然是的,她既然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当初的事情也不是她的错,可能有些意气之争,但她也不是有意的,之后那孩子……那孩子也是被於氏害的,和她也没 什么关系,当初的错除了她,也有你的,不是你去求了圣旨的吗?”
太夫人结结巴巴的道。
老国公爷的眼睛都红了,狠狠的瞪着太夫人,额头上青筋都暴了起来:“错都是别人的,她是对的,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你就去陪她!”
“老爷……你……你怎么这么说?”太夫人颤抖着道,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国公爷用力的平息了一下胸中的郁气,“当下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换了孩子,不该去求圣旨,但我也跟你说了,这是越氏的女儿,是我好友的女儿,嫁在京城了,让你多注意一些,多照顾她一些,有什么事情必然要第一时间关注,内院之事我原本就不方便插手。”
“你当时是如何答应我的……你说一切包在你身上,让我放心,又说我是男子,不必关注这种事情,可后来呢?后来呢……”老国公爷说到这里气恼不已,他是有错,可他当时是真的相信自己的老妻的,觉得老妻必然会照顾这孩子。
谁能想到就这么几次后,老妻就不耐烦了,也就不再理会那个孩子,如果不是自己这边没关注到,这孩子也不会被一个妾室害死,更不会因为无人撑腰,最后落得那样的一个下场,不得身死,现在连她生的孩子都没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