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裴元浚?用英王妃对付他?
裴洛安觉得这真是一个笑话,谁都知道英王妃最大的作用就是替他挡煞,居然说的好象很重要似的。
不过这话在一定意义上也是有道理的。
“王叔,孤在城里还有一个店铺,里面的药材不太,太夫也不少,不如也送於英王妃,以便於英王妃随时可以调养身体?”裴洛安试探着道,这件事情牵扯太大,看着现在跟他没有关系,但裴元浚一再坚持,就必然会扯到自己身上。
他不敢硬碰裴元浚,不得不低头。
“太子在城外的温泉庄子也不错,不如也给本王的王妃调养身体吧!”裴元浚不置可否的在桌上轻轻的敲了敲手指,缓缓的道。
“王叔,其他地方都可以,这地方……真不可以,那是孤的太子妃之前最喜欢的地方……孤……孤……”裴洛安眼眶红了,头低下来,抿了抿嘴角,咽去眼中的酸涩,“若不是那地方是先太子妃最喜欢的地方,孤一定会送於英王妃。”
“先太子妃的地方?”裴元浚挑了挑眉。
“先太子妃已经不在了,凌安伯府也败落了,孤有时候想起先太子妃的时候,就会去那里看看,至少那里可以看到当初她在时的模样,东宫里面……已经难再找到她的痕迹。”裴洛安低声黯然道。
东宫已经有了新的女主人,又岂会再有季寒月的痕迹,况且当日季寒月才嫁进来就受伤了,之后的种种也和季悠然有关系,和这位先太子妃还真的没多大关系。
“王叔,太子妃娘家犯的错……孤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用先太子妃的东西去抵的,哪怕……哪怕这件事情是太子妃犯的……孤也舍不得先太子妃的东西。”裴洛安偏过身子,伸手抹了抹眼角。
看着悲伤难抑,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先太子妃的东西?这东宫还有先太子妃的东西吗?”裴元浚不以为意的道,仿佛没看到裴洛安悲痛欲绝的样子。
“东宫……已经没什么了,当初的嫁妆也还了回去,如今……太子妃就换了人……她的一切……几乎没有了。”裴洛安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先太子妃是本王王妃的表姐,说起来本王王妃命大,活到现在,也有先太子妃的一份功劳,可惜了啊!”裴元浚感叹道,听着颇有几分唏嘘的意思在里面,话头随既一转,“不过这事是柳府的事情,说的也是有理。”
不拿前任太子妃的东西抵现任太子妃娘家的错,那就只能让这位现任太子妃娘家自己抵错了。
“父皇的意思,柳府的丫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安插下的,但柳府也是难逃其责,孤想问问王叔的意思。”裴洛安抬起头,一脸沉重的问道。
“太子的意思如何?”裴元浚反问道。
“孤觉得柳侍郎必然得降职,此事虽然是他的家事,但他府中的人居然是别府上的奸细,而他一点也没有察觉,以至於害人害己。”裴洛安义正辞严的道。
“太子是这么看的?”裴元浚笑问,神色和善。
裴洛安可不敢真的把裴元浚看得和善,心里沉重,知道裴元浚不是不停息的意思。
“此事还得看王叔的意思。”他不得不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脸道。
“太子有没有觉得柳侍郎可能和北疆有关系?”裴元浚轻描淡写的道,仿佛说的不是柳侍郎通敌的大事。
“王叔,柳侍郎和北疆绝对没有关系,他当初为工部尚书,现在是工部侍郎,所言所行都记录,对北疆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也是之前主战中的一员。”这话裴洛安不敢怠慢,急忙道。
额头处隐隐有汗意,这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认的,他这位太子原本根基不稳,若岳家和北疆有关系,他又如何自处,况且他也是真的不相信这事。
“太子,莫如换一个岳家?有一就有二,再有三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裴元浚大笑道,似乎只是调侃。
裴洛安垂落下来的手背,青筋暴起,用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恨意,不敢在脸上露出分毫。
“王叔……说笑了。”他尴尬的低头,抑去眼中的屈辱和杀意。
“本王的确是说笑了,既然太子过来说情,本王也得看太子的面 子,柳侍郎的位置的确应当挪一下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话也得送给柳侍郎,为了府里的那点子事情,柳侍郎失去的……可是整个前程。”
裴元浚慢条斯理的道,话说的平和,裴洛安却听得脸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