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的如何?”裴玉晟放下手中的酒杯,脸色阴沉的问道。
“殿下,我查着……应当和东宫有关,但这事也不宜查的过细,免得太子发现。”曲明诚答道。
他一袭浅淡的无相花的锦袍,看着气色不错,“我想着……这件事就算是查也没什么大用处。”
“你觉得应当如何?快说。”裴玉晟不耐烦的道。
这个流言最近困扰着他,让他走那儿都觉得有人背后在嘀咕,生母若是这么一个人,在朝臣面前连腰板也直不起来。
对上裴洛安也发觉得底气不足。
“殿下,外面传言的是季悠然和先太子妃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个方向着手?”曲明诚转了转眼珠子道。
“不行,季悠然已经废了。”裴玉晟摇了摇头,他得到的消息季悠然已经重新回了东宫,腿摔断了,以后愿意一心一意的替先太子妃供奉於灵位前。
又是没了容貌,还摔断了腿,凌安伯府二房的处境又这么一幅样子,怎么看季悠然都没什么大用了。
“殿下,不是从这个方向,这就是一个由头,我们现在需要一件事情,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至於之前传言的事情,慢慢的就会过去。”曲明诚提议道。
“要怎么办?”听这话有点意思,裴玉晟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问道。
“殿下,凌安伯府不全是事情吗?从凌安伯府,您看如何?”曲明诚道。
“不行,凌安伯府现在只算是先太子妃的娘家,跟季悠然没有关系,而且这事一说又得说季悠然和先太子妃的事情。”裴玉晟直接就否定了,这事一拖到她们两姐妹的事情,就有有怀疑元后和母妃的事情。
一个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人,又被拉出来说什么。
元后既便再好,也没有子嗣留下,父皇这么多年,也不让人多说什么,现在他一听到元后两个字就觉得烦。
当初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至於这个元后,母妃那里也是语也不详,反正也不许他多问,也不清楚她们当初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看了一眼曲明诚,长叹一声,终究是年纪不大,还得再历练几年才得用,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曲志震的儿子份上,他也不会让曲明诚办事。
忠心是有了,能力不足。
“你有没有按本王说的,试探你父亲的意思?”裴玉晟问道。
“我在父亲面前说了,父亲说这事让我不要管,说是皇家的事情,谁也不敢往里乱伸手。”曲明诚无奈的道,他当然也知道父亲的本事不小,但父亲什么也不跟他说,而且还让他少插手这种皇家的事情,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父亲……还真是不把你们当儿女。”裴玉晟似笑非笑的讽刺了曲明诚一句。
曲明诚的脸色暴红起来,又羞又恼。
“王爷,父亲只是让我们少管,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危着想。”他不得不辩解道。
“你妹妹嫁给了本王,本王现在扶了她一下,成了本王的侧妃,就这个样子,你父亲还不站在本王这边,若本王倒了,你父亲还能在太子手下讨得了好吗?”裴玉晟懒洋洋的道,又拿起面前的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后重重的放下。
冷哼一声:“莫不是你父亲还打算投靠太子不成?”
这话说的曲明诚一哆嗦,哪里还站得住,急忙跪了下来:“王爷,父亲又怎么会投靠太子,不过是眼下不便多关注罢了,父亲生性胆小,原本就是一个怕事的,这种时候更不敢冒冒然的插手。”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时候曲志震也必须是胆小的。
曲明诚也是真不明白父亲是怎么想的,妹妹进了景王府,这代表的就是曲府站在景王这一边,景王得不了好,他们一样也不会落什么好处,这也是他现在一心一意的想为景王办事的原因。
读书读得好,有什么用,最后也是货於帝王家,还不如直接走这么一条捷径,助景王登上皇上,他自然就会位及人臣,甚至比父亲站的还高。
以往的那些读书天份好、上佳的名文,曲明诚现在看起来更象是一个笑话。
既然有捷径可以走,为什么要去读书?
听他这么一说,裴玉晟的脸色好看了几分,酒杯在桌上轻轻的敲了两下,“起吧!本王也不是要怪你,只是觉得若你父亲出手的话,这事应当很快就会平息下来,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曲明诚背心处冒汗,连声称是,站了起来。
“你还是替本王盯着你父亲,时不时的把本王的事情跟你父亲说一声,他现在既然是本王这边的人,总也得出出力,否则……他日本王也不能过多的封赏你们,惹得其他人说本王不公平。”
“是,王爷,我明白,我一定会多跟父亲说起殿下的事情。”曲明诚哪里还敢违逆,急忙附和。
“既然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裴玉晟挥了挥手,他心情不好,这会也没有法子,只想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