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知,只是斜风姑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太子殿下,跟先太子妃娘娘有重要关系。”内侍急忙道。
季悠然强按下心头的怒意,抬起脸,柔声道:“殿下,您就见见她吧,必竟是二妹妹以前的旧人,妾之前也是看在二妹妹的份上,留下她在身边服侍,虽然和妾身边的人并不相和,性格上面也有些嚣张,但必竟是二妹妹的人。”
“嚣张?”裴洛安侧目看了她一眼。
季悠然强笑了笑,眼底委屈:“之前在凌安伯府的时候,这丫头不知道怎么的又翻出的那些事情,关系到二妹妹以往的一些事情,也不知道是二妹妹沽息她是身边人,或者还是其他的原因,终究是放过了她,但这次让曲府的四小姐发现了。”
这事,季悠然语也不详的说起过,裴洛安也没放在心上,这会听起来才觉得这事有些不同。
季悠然这时候也没瞒着,把斜风那次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裴洛安气的脸色大变,斜风这事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的,最重要的是斜风现在还是他的女人,就算是没名份的,也是他的人,这事若让其他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他。
“来人,让她进来。”裴洛安厉声道。
季悠然的话听起来象是真心的原谅斜风,并且劝裴洛安看在季寒月的份上,原谅斜风,实际上却在表示斜风的存在,就是败坏裴洛安的名声,这事若是传出去,丢的可不只是斜风一个人的脸面。
一个自以为是的丫环,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丫环,一个不但自以为是,而且还仗着太子的势,手脚不干净的通房丫环。
这里面的意思在季悠然有意的渲染下,一次次的推进,已经让裴洛安怒气大增。
斜风一进门就感应到裴洛安眼底的阴鸷,再看看上面斜靠着的季悠然,看着虽然柔弱,实则在太子回头看她时,眼底的一抹得意,心里一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奴婢想为太子殿守灵。”
一句话,让裴洛安眼底积起的怒意愕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看着她,一时无语。
季悠然也愣了一下,没想到斜风过来说的是这么一句话,待看到裴洛安眼底的冷凝,心里警锺敲了起来,脸色微变。
“斜风,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我对你不好,你才说这样的话,扎我的心?”季悠然急忙道,一脸的惶然,“你是二妹妹的丫环,以前纵有什么不对,我看在二妹妹的份上,也会原谅你的,之前斥责了你,也是因为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代表的不只是凌安伯府,难不成你因为这事记恨於我?”
季悠然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裴洛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如果这个丫环真的这么认为,那就是取死之道,他也留不下她了。
“娘娘,奴婢不是的,奴婢不敢,奴婢之前是做错了,二小姐在的时候,也包庇了奴婢,之后也罚过奴婢。这一次也是奴婢自以为是,觉得是二小姐当时认同的,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惹出这么大的事情,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怎么敢怪责娘娘。”
斜风掩面痛哭,后悔不已的道。
“当时,奴婢没怎么上心,现在想起来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能因为二小姐高看奴婢一眼,就觉得二小姐是把奴婢看成自家人,是一心一意的护着奴婢,而今二小姐……不,是太子妃娘娘不在了,奴婢这几日越想越难受,越想越难过,晚上做梦的时候一连几天都梦到了太子妃娘娘……”
“什么,你梦到了寒月?”裴洛安的声音有不受控制的激动,厉声打断了斜风的话。
“是……是奴婢看到了太子妃娘娘……在梦里,奴婢也一直向太子妃娘娘忏悔,太子妃娘娘一如既往的护着奴婢,奴婢后悔……只恨当日为什么死的不是奴婢,让太子妃娘娘生生的饮了恨,奴婢思前想后,想去给太子妃娘娘守灵。”
斜风哭道,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表示着忠心。
季悠然恨的咬碎银牙,她这里才想着借着季寒月的名头生事,斜风这里居然也来了。
如果只是一件事情,太子必不会怀疑,现在一件接着一件,听起来就没那么真了,方才自己也一再的表示对季寒月的哀思,又一再的表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季寒月的意思,如果真的是她的意思,为什么不入自己的梦,反倒入了一个贱丫头的梦。
偏偏她现在还不能说这个贱丫头说的是假的。
定了定神,伸手在眼角抹了抹,仿佛同样伤悲似的,“二妹妹这几日也入我的梦,说的都是一些往日的旧事,太子殿下,是不是二妹妹她在天有灵,会往一些旧人的梦中去?”
“在天有灵?”裴洛安声音颤抖了两下,手不自觉的握紧。
“必然是的,太子妃娘娘生前就是仁厚的,现在没了,也是念旧情的,不管是奴婢还是庶妃娘娘都梦到了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必然是冷清寂寞了,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奴婢想去小佛殿守一段时间,陪太子妃娘娘说说话,还请太子殿下应允!”
斜风一看时机正好,急忙再次请命,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明心说的果然没错,这个时候庶妃娘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她也适时的把守灵,改为守一段时间的小佛殿,有了时间的限定,眼下就只是过渡,以后大有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