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吧!凌安伯府不管出什么事情,现在都跟你没有关系,你是孤的人,也是孤的庶妃,等以后正妃进门,还得好好侍候正妃,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你就少想想。”裴洛安再次警告道,“今天的事情,如果没有你当场动手打人、压着人裙角的事实,孤还能帮你说说话,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裴元浚亲眼目睹季悠然打人,想到这里裴洛安心头无端的起了一些波澜,斜睨了她一眼,狐疑的问,“你这性子应当是向来如此吧?当日在凌安伯府的时候,也这么对寒月她们?”
季寒月向来端庄自持,那个时候的季悠然显得柔弱多了,裴洛安并不会多想,现在对上更柔弱的曲莫影,裴洛安不由自主的多想了。
“殿下,臣妾不敢,臣妾今天是真的被曲四小姐算计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殿下原谅臣妾方才被激怒,”季悠然吓得“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膝盖因为一跪再跪,疼的抽起,但她却一动也不敢动,只委屈的哭道。
眼泪一串串的落下来,眼眶处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是哭了许久,被抹红的。
身子弯到极致,恭敬的对着他的鞋面,身子看着摇摇欲坠,伤心不已,也柔弱不已,然后又缓缓的抬起头,一脸仰慕的看着裴洛安,眼神脆弱而含情,一边呜咽的拿帕子去捂嘴,看着极是无助。
但既便无助,眼中还是一片深情,仿佛这天地间唯有裴洛安一人似的。
“好了,先回去吧,孤晚上回来看你。”裴洛安的脸色和缓了几分,还解释了一句,“这庶妃之位虽然是低了点……但现在只能如此,否则无法平息王叔的怒意,等他日,孤再找时间把你提上来。”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季悠然喜极而泣,眼珠一串串的往着落,凝白的脸上因为这些眼泪,看着越发的惹人心怜。
裴洛安弯下腰把她拉了起来,伸手想摸摸她的脸,却在看到她边上一缕秀发扬起时,露出的疤痕,手顿住,眉头皱了一皱,然后轻轻的推开季悠然,再没了方才的情调:“你先回去吧!”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恭送太子殿下!”季悠然收敛起心头所有怨恨,低下了头。
握着帕子的手,用力的几乎把自己的指尖都掐进手掌间。
太子曾经答应过自己的,不但一件没做到,反而让她的位份一降再降,凭什么自己不能当太子妃?
凭什么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东西,让别人得了好!还有她的脸,她的脸是季寒月毁的,她要把季寒月措骨扬灰,让她死后也被野狗啃食……
她恨,她好恨!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肚子,眼中的阴鸷恨意有了几分喜意,她的儿子,她就要生儿子了……
太医院里,曲莫影悠悠的“醒来”!
太医们已经诊治过了,说她急怒攻心,又是疲劳体弱的体质,一时间承受不住太大的情绪波动,这才晕过去的。
这以后需要好好的将养着才是。
曲莫影之前其实是睡着的,被裴元浚抱着一路过来,莫名其妙的觉得安全了,居然就睡着了,而且醒来已经在太医院里了。
“醒了?”听到榻上有动静,裴元浚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来,替她掀起了纱帐。
睡了一觉之后,曲莫影的精神好多了,伸手揉了揉眼睛,抬眼看了看裴元浚,带着几分还没有睡醒后的懵懂,好半响才回忆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这是太医院?”
“是太医院,方才太医替你看过了,说你体弱要调养,方才也是急怒攻心。”裴元浚坐在榻边,给她送了一杯茶过来,“怎么让皇后罚跪了?”
曲莫影喝了几口,温温的茶水入口正好,喝过把茶水递给裴元浚,把枕边的帕子拿起,轻轻的在唇角抹了抹。
“我之前说起三表妹的事情,可能惹到皇后娘娘了。”曲莫影低头道。
“你真的要查这件事情?”裴元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慵懒的问道。
“我想知道三表妹到底怎么了?”曲莫影点了点头。
“本王替你查吧!”裴元浚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懒洋洋的道。
袖子蓦的被曲莫影拉住,她抬起晶润的水眸,用力的摇了摇头,“王爷,让我自己查,我查名正言顺的。”
这件事情刑部查过,却没动静,可见不容易查。
而且这事很容易让人想到是不是有人要对付太子,曲莫影有理由查,而且这理由还在两个人没有订下亲事之前就有的,况且她也没有否认过她的这个意思,她查顺理成章。
裴元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