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华胜是太夫人给曲四小姐准备的?”皇后娘娘又问道。
“是的,就是臣妇准备的,如果臣妇知道会这样,怎么也不会做这种事情。”齐太夫人心里后悔,早知道就不给曲莫影准备这么多了,好心没好报啊。
裴洛安的目光却是看向柳景玉,他记得之前柳景玉说过的话。
“县君不小心撞到了这支华胜,就拿头上的华胜换过了,所以说这支华胜还是东宫的聘礼了?”
看着不安的柳景玉,裴洛安冷着脸直言道,当初没在意是没想这么多,而今再想起来心里就有些怀疑,有些事情别人说起还不如自己说,这事深查下去瞒不了人,先提起倒显得磊落。
“什……什么,还有这事?”齐太夫人惊骇的看向柳景玉。
“是东宫的聘礼?”皇后娘娘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看向柳景玉带着几分煞气,这还真是一个祸星,这事是怎么看都得跟儿子扯上关系了。
伸出手,气愤不已的指着柳景玉,皇后这时候也顾不得端着平时的架子了:“你……你可真是一个惹祸的,东宫的聘礼,你也敢往外送。”
皇后娘娘越想越生气,如果不是顾着齐太夫人在,她恨不得给柳景玉两个巴掌。
怎么能做出这等蠢事来!
“是……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外祖母给曲四小姐的礼,府里的丫环哭泣,这才不得已拔了头上的华胜,外祖母……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就是怕外祖母斥责。”柳景玉眼眶里的眼泪落了下来,又是羞耻,又是害怕。
满目哀怜的看向齐太夫人。
齐太夫人必竟是见过世面的,定了定神看向皇后:“娘娘,现在怎么办?华胜是太子府的聘礼,景玉又是要嫁进太子府的……”
这事怎么看都跟东宫扯上关系。
皇后娘娘一阵慌乱,脸色苍白,用力的定了定神,咬了咬牙看着柳景玉冷冷一笑,其实还是有一个法子的。
柳景玉突然觉得不好,含泪楚楚的看向裴洛安,满目哀求。
裴洛安没多看她一眼,只关注着皇后娘娘说的话:“母后,请讲!”
“可以把景玉县君休了,这太子妃也并不是一定要落到柳府的。”皇后娘娘冷笑一声道。
这话不说,柳景玉-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眼泪再控制不住,一串串的往下落,嘴里喃喃自语:“殿下!”
“皇后娘娘,亲事是皇上同意赐下的,这么做,只会让皇上更疑心太子。”齐太夫人也是一慌,但立时就稳住了,向皇后娘娘直言道。
“这么一个不但没用,而且还惹出大祸来的,要来何用。”皇后娘娘厌恶的瞪了柳景玉一眼,她当然不可能真的在这个时候让裴洛安休了柳景玉,只是气恼不已,让柳景玉明白,这太子妃的位置也不是一定得她来坐。
“母后,先查那个丫环的事情吧,把曲府的这位四小姐带进来问问清楚。”裴洛安皱了皱眉头,提议道。
这件事情疑点重重,抢的就是先机,得先把人控制在手中,就算真的跟柳景玉有关,也得先拉扯掉一部分,反正这位曲府的四小姐也是攀扯不干净的,把事情都往她身上推就是。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皇后当然明白儿子的意思,点了点头。
齐太夫人看了一眼哭倒在地的柳景玉,欲言又止,最后终就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她也无能为力,最后如何更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皇后这会正打算派人去曲府唤人,却见一个内侍匆匆进来。
听内侍把话禀报完,皇后娘娘的脸色气的铁青,再难维持往脸上的怒意,一转身就进了内殿。
裴洛安看也没看柳景玉一眼,也跟着进了内殿去皇后娘娘商议去了。
大殿里只留下哭的停不下来的柳景玉和齐太夫人。
“先起来吧!”齐太夫人走过来,低声叹道。
“外祖母!”柳景玉泣不成声,抬起头,满脸的眼泪,看着实在是可怜,无奈这个时候裴洛安却是不在的。
“先起来,这件事情既然让皇后娘娘避了嫌,就是贵妃娘娘处理了,我跟你说说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齐太夫人叹了一口气,伸出手,终究是自己疼爱的外孙女。
柳景玉拉着齐太夫人的手站了起来,“外祖母,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是曲府,是曲府要害我。”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曲府要害你?你们有仇?”齐太夫人看向柳景玉,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柳景玉一顿,知道自己方才失言,急忙哭着解释道:“外祖母,我往日看到曲四小姐的时候,她对我一直是厌恶的,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让她在私下里看到我的时候,都这么一副样子,这一次去观礼也是因为外祖母的原因,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往日为人,外祖母也是知道的,从不跟人结仇,除非有人一直敌视我,而且那又是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