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您这马车挡在这里,可真不好,路面不宽,被你挡去了一半。”景王裴玉晟伸手拍了拍太子裴洛安的马车,一脸的惊讶,仿佛方才是真的不小心撞上似的。
其实说撞上了,也不是真的撞上。
就是裴玉晟的马车快了一些,马后脚往太子殿下的马车的后面抆了一下。
太子裴洛安的马车之前就停在那里,宽大的马车,精致的带着些金黄色点缀的绣纹,一看就是身份非常。
当然旁人眼中的身份非常,在裴玉晟面前就很清楚,这是太子裴洛安的马车,方才出宫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是一前一后上的马车,他当时看的清楚,也没在意,两辆马车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分开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遇上。
看到太子的马车停在路边,他也就过来了!
“太子,真是不好意思,本王这里向你陪罪了,是本王的马车不小心撞到了太子殿下的马车。”裴玉晟说完看着一脸铁青的裴洛安笑着,甚至还恭敬的行了一礼,把姿态做的极足,好象真的不是故意让人撞过去的似的。
这条马路其实是极宽的,太子的马车虽然是停在了路边,但也没有占据大部分路面,只要小心一些,是绝对不可能撞上的。
但偏偏好生生的停在路边的马车就这么被撞上了,仿佛不长眼睛似的。
如果真的说是意外,别人信了,太子裴洛安是绝对不信的,他气的暗中咬牙,但却不能真的拿裴玉晟怎么样,必竟他也没有损失什么,但这却损了他的面子。
堂堂一国的太子,被个普通的皇子撞上了,却不痛不痒的道了个歉罢了,甚至这份歉意还带着其他的意味,仿佛是自己故意停在这里挡了裴玉晟的路似的。
裴玉晟果然跟她那个奸妃的娘一个模样。
“二弟,孤的马车就这么好好的停在这里,占据的也并不是大半条街,其他的马车过去,怎么没事,到了二弟这里就直直的撞上来了。”裴洛安冷笑一声。
他不能对裴玉晟示弱,他是太子,撞不撞坏都是其实,最重要的是他这个太子不能比景王势弱。
“太子殿下,这事真的是本王不对,是本王的马车不长眼睛,本王回去就准备礼给太子殿下请罪,还望太子殿下原谅。”裴玉晟这话说的漂亮,听起来也漂亮,丝毫不避认自己的错处。
但他说话的样子却是极气人的。
头高高的抬头,看向站边上台阶处的裴洛安,眼睛还细细的眯起,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嘲讽的意味,莫名的让人觉得是挑衅。
这份所谓的“诚恳”道歉,立时让人感觉到阴阳怪气一般。
“二弟客气了,其实不必这么麻烦,只是希望二弟以后看的清楚一些,今天撞了孤算不得什么,必竟孤是你的大哥,但若是撞了其他人可就不好了,这京城之地,既便我们是皇子也一样。”
裴洛安冷声警告道。
“太子说的是,父皇也说了,让本王都听太子的,太子的意思,自然也是本王的意思,只是本王不善於言词。”裴玉晟笑嘻嘻的道。
裴洛安的意思才表明了,既便是皇子犯错,也是与庶民同罪,到裴玉晟这里,立时就变成了,太子的意思,自然不是别人的意思,那么皇子的意思呢?当然也不是其他人可以违逆的。
一句话你来我往之间,看这两兄弟平和的很,既便是太子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实际上你来我往之间,都是锋利的刀剑。
这两位说话,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发出声音,生怕惊扰到这两位,甚至大家都低下头,停下脚步,不敢去看这两位的脸色。
大街上这一段,除了这两位,仿佛静止了似的。
曲莫影也低着头,耳朵却注意着这两人的对话,唇角无声的勾了勾,裴洛安贵为一国的太子,对上裴玉晟的时候,还是没有占尽便宜,甚至有种憋屈的感觉。
让她觉得嘲讽,眼眸深处凝起一股子寒戾,冲淡了她唇角的讽笑。
既便是费尽心机,他的这个太子之位也不是那么牢固的,血债血还,每一次见面都让她深深的意会到,这种深刻入骨子里的仇恨。
又有马车过来了,是车轮滚滚的声音,还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也不知道来的是哪位,许多静静的站着的人都听到了,但谁也不敢特意的抬头,不管来的是谁,看到眼下这一幕,必然也会下马乖乖的等候在一边。
但是下一刻,谁也没 料到的是重重的“砰”“砰”的二声,然后是马的尖利嘶叫声,又有人惊声道:“保护太子!”
“保护景王殿下!”
这是来刺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