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雪芯坐定之后,脸色很难看,她派去找景玉县君求助的丫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没见到景玉县君,还是其他原因。
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回音,她也没心思跟曲秋燕吵架,心里烦燥不已,扯着手中的帕子低头不语。
对於曲秋燕嘲讽的话,似乎听而不见。
马车缓缓行进,马车里的气氛很是沉闷,曲秋燕虽然一肚子气,但见曲雪芯任她怎么说也没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再看向曲莫影,忍了忍,曲秋燕终究没有说什么,哥哥可是说了,没什么事情不要惹曲莫影。
父亲和祖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对个瞎丫头好了起来,母亲又不能为自己撑腰,曲秋燕觉得自己暂时先不要动曲莫影,反正将来有的是机会,等自己进了景王府,一定会把好果子给曲莫影吃的。
到时候想把她怎么样,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昨天晚上景王最终还是对她和言悦色起来,甚至於最后还把她送回了府里,又去跟父亲说了一会话,才回去的,可见景王还是在意自己的,至於跟父亲说了什么,在曲秋燕的理解中,当然是两个人的亲事。
有了这些,曲秋燕的底气很足。
鄙夷的扫了一眼在座的两个姐妹,只觉得就算是跟她们坐在一起,也是一身的霉气,都是一副倒霉相。
一路不再有话,三个人坐在马车里各怀心思,静默无语。
待到了太子府里,丫环们从后面的马车里下来,过来一个接一个的扶出自家小姐,三个人一起到东宫前面递了曲府的贴子。
东宫的人应当也是得了消息的,横眼看了看她们几个,冷声道:“等着。”
说完慢吞吞的进去禀报。
等了许久,才有一个婆子从里面出来,向她们几个打量了一番才道:“三位曲小姐请跟奴婢进来吧!”
说完转身往里走,曲雪芯打头,曲秋燕跟上,曲莫影走在最后,三个人带着丫环跟在婆子的后面一起往里走。
到了这种时候,大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算向来强势的曲秋燕也不敢高声喧哗。
跟着婆子一路进去,转了几个路口之后,进了季悠然的院子,才进门,忽然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看这架势竟是太子殿下,三个人急忙低下头行礼。
裴洛安才从季悠然的屋子出来,看到迎面过来的三姐妹,停下了脚步,“免礼!”
三个人依次站直身子,一个个低头垂首静静的候在那里,等太子过去。
裴洛安的目光从曲雪芯的身上,转到曲秋燕的身上,最后落到曲莫影的身上,而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曲莫影。
他自然是知道曲莫影是被郧郡王看上的,应当会进郧郡王府,当然这所谓的看上,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如果说郧郡王真的看中曲莫影,那就是一个笑话了。
只不过这样柔弱的一个女子,进了郧郡王府,真的会活下来吗?裴洛安觉得就是一个笑话。
裴元浚那样的人,凶神恶煞一般,别说是这么娇弱的一个女人,就算是个男人,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想到这里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但也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目光又扫回曲雪芯,这一位据说是昨天事故的缘由,景王之前来说过一次,裴洛安只随意的跟季悠然说了一句,至於这接下来的事情,就随季悠然的意思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季悠然被推的摔倒,也是自己脸面无光,就算是景王来说了,该闹的还是要闹一下,否则别人会说自己怕了景王似的。
眼神似若无意的扫过曲雪芯,脚已经抬了起来,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灼灼的看向曲雪芯,转步转了一个方向,转身曲雪芯过来。
待走到曲雪芯面前,才停下脚步。
曲雪芯紧张的几乎全身僵硬,她方才就觉得太子殿下在看自己,眼下居然还走了过来,这代表什么意思?莫不是看中自己了?巨大的喜悦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做,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停在她面前的那双绣金纹的薄底靴。
“你这……香囊哪里来的?”耳边是太子温柔的声音,暖暖的让人心头发热。
“是……是臣女自己绣的。”曲雪芯紧张的已经听不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这时候也想不起来自己绣的是什么的了,往日里她就会绣一些香囊,眼下虽然不清楚是哪一个,必然也是自己绣的。
可是她今天到底挂的是哪一个呢?她想不起来,也不方便侧过头去仔细看一看,只依稀看到一抹艳色。
今天过来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