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寒窗苦读数十载,就被你这样一棍子打死了,冤不冤枉啊!」
李子期扭过头来,认真的说道:「我是为他好!他看到你说不出话来,那日后在朝堂上见到岳父大人也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么?那不用我出手,岳父大人就得出手收拾他。我这是救他。还有等李景长大了,我就把位置传给他,这人看不得丞相,看不得陛下,那还当什么官啊?不如回家种地好了。」
十八娘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想了想,将手中的李子期模样的糖人含在嘴中,对着李子期眨了眨眼。
李子期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顿时一下子脸炸红了。
沈十八娘却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快速的朝着前走去,等李子期回过神来,十八娘已经跑到前面卖莲蓬的小贩跟前了。
李子期咬牙切齿的一口咬在糖人上,喊道:「沈十八!」
十八娘这时已经抱了一捧莲蓬,对着追来的李子期努了努嘴,「付钱。」
李子期认命了掏出几个大子儿,从十八娘手中接过莲蓬,问道:「你买这个做什么,刚吃完糖人,在吃这个就不甜了。」
「你带我回娘家,去探望自己的岳父岳母还有两个舅哥,就打算空着手去?」
「那你不会打算就带着这些莲蓬去吧?那我觉得岳父大人会把我们赶出来。因为那个武归的事,我觉得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荷花了……」估摸着每次看到荷花荷叶莲蓬之类的东西,都想到了自己头上一片绿色的原野……
后面一句话,李子期没有说出口,但是十八娘竟然奇怪的心领神会到了。
她用一只莲蓬,拍了一下李子期的头,红着脸说道:「竟然敢腹议我爹,罚你背我去沈府。」
李子期佯装害怕,蹲下身来,十八娘毫不犹豫的就趴了上去,一旁的过路的大娘见了摇了摇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十八娘羞得用荷叶盖住了脸,李子期却是没脸没皮的说道,「大娘,我家娘子要生了……不是,是脚崴了,我背她去寻大夫呢。」
那大娘见自己说人被人听见了,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快去吧,崴脚可疼了。街角就有一家专治跌打损伤的,灵着呢。我领你去……」
一柱香之后,李子期背着十八娘,带着一大堆莲蓬和一盒子跌打损伤的膏药朝着沈府走去。
「你那时候为什么要用棍子挑着谢灵呢?明明是个小孩子,你怎么不背她?」十八娘没忍住,终於问出了这样一个困扰她多年,一度成为她童年噩梦的问题。
李子期一愣,呵呵的笑了起来,「那当然是因为国师只背自己的娘子呀,谢灵又不是她的娘子。」
他没有说的是,国师从第一眼见到谢灵,知道她是大家出生的贵女起,就想起了大巫的预言,那是他这一生求而不得的悲剧,也是他解脱的开始。
既然求而不得,还不如一早便相看两厌。
等沈泽从外头回来,就看到家门站着说话的两人,他四下里看看,见到各家都门户紧闭,并没有人认出来是李子期和十八娘,这才松了一口气,黑着脸怒道:「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