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沈庭怎么想,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么大伯母知道这事吗?姑母又知道这事吗?十八娘阵阵发寒,这些人的良心都被狗吃掉了吗?沈庭也是沈家嫡出的儿子啊!
「北流,今儿这事,你千万不要再同第二个人说了,一定要烂到肚子里,你可明白。」十八娘看着北流,认真的说道。
北流此刻手还在发抖,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她怎么可能说,说了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十八娘有些心烦意乱,这事儿要不要同沈泽说呢?万一沈泽同意了这桩婚事可如何是好?
她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去小厨房里给我端一盏血燕来,我要去看父亲。」
十八娘提着食盒来到前院,刚要进门,却见到李子期从里头走了出来,灰头土脸的。
接着又听到啪的一声,一堆装得十分精美的礼物从屋里被扔了出来。
看到十八娘,他讪讪地笑了一下,说道:「我把你父亲惹生气了。」
……十八娘不由得有些佩服他了,沈泽是什么人,被戴了绿帽子都坦然以对的人,竟然也会有生气的时候,李子期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你做了何事?惹我父亲生气了。」
李子期咳了咳,「我说要娶你。他就说你这么凶,怎么可能有人想娶你,觉得我在骗他,所以生气了。」
十八娘懒得听他信口胡言,躬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一卷画,打开一看,竟然画的是沈泽骑马进长安,被万女围观的盛况。
她不由得哭笑不得,「你送这个给他,难怪他会生气了。」有哪个男子喜欢别人一提到自己,就是貌美如花的?
李子期摇了摇头,「我就是听说他在意这个,所以才花重金将这些画收了回来,这些可都是贵妇们的心头好呢。有一张特别有意思,把自己画成了沈大人的新娘子。咳咳,你父亲和大哥,可真难对付。如此这般,我只能出最后一剑了。」
「十八进来,竖子无状,无需多言。」沈泽的声音在门内响起,「以后告与门房知,这府里不欢迎李世子。」
十八娘对着李子期拱了拱手,提着燕窝走进了书房,「父亲,秋干物燥,给你送点炖品润润喉。」
沈泽正拿着笔在写着大字,看到十八娘端出燕窝,头也不抬,问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且说想问什么?」
「想问庭哥哥的婚事,不知父亲有何打算?」
沈泽笔锋不钝,行云流水般的写了一个唐字,又将笔放下,净了净手。
这长安城里,好像没有哪个姓唐的大家族,沈泽这是何意?
「崔兰芝不行。她无父亲,弟弟也不成气候,崔家并不看重她,她如同沈家女。我沈家儿郎,为何要娶沈家女,一无是处。」
她当真是急昏头了,沈泽是唯利是图的人啊,怎么可能让沈庭娶崔兰芝,於他的仕途毫无作用。
「那祖母硬要将他们凑成对呢?」
沈泽看了十八娘一眼,勾了勾嘴角,「你初来长安,不是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