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水果硬糖 绿蜡 3731 字 2个月前

第九十五章 番外六

大房一晚上给自己演绎了好几个道歉的版本。

他起了个大早, 跑完几圈后去李婉家,崔明生正在搅粥。他挺主动地问要不要帮忙, 崔明生说不用,让他上楼把嘉树弄下来。他得到岳父的允许,小跑上楼。

嘉树和崔玉在床上玩耍着穿衣服,母子两人都看见了他。嘉树很热情地大声叫爸爸, 崔玉拍拍他的小屁股让他安静点儿。大房走进去,察言观色, 崔玉的心情好像还不错。

他伸手, “嘉树穿好没有?爸爸抱?”

“还要刷牙洗脸。”崔玉把他放下地, “快去卫生间。”

“我来,我来。”大房很狗腿地讨好。

崔玉没拒绝,嘉树也很给亲爹面子, 因此他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下。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吧?

洗漱完毕后下楼,李婉已经摆好碗筷, 崔明生也招呼大房赶紧坐下来。特别是李婉,她玲珑心窍, 晓得女儿昨儿晚上回来肯定是吵嘴了。她便说些日常往事, 和大房拉话, 避免气氛尴尬。

大房对丈母娘感激涕零, 尽心尽力伺候儿子吃早饭。儿子呀, 爹妈可都是为了你才吵起来的, 你得给亲爹更给力才行。嘉树确实也给力, 让爸爸夹菜, 拿小勺子,喂牛奶等等;同时,他也叫着妈妈,让妈妈把筷子递给爸爸,让妈妈给爸爸让座等等。崔玉一直保持微笑,儿子的要求照做,看起来和平时没区别。

可大房知道,她没主动和他搭过话。

大房心里忐忑,既不能让儿子看出来,又不能让长辈看出来,憋得个半死。

好不容易吃完早饭,长辈带着嘉树出门遛弯了,他第一时间道,“老婆,我错了。”

崔玉收拾碗筷,没搭腔。

他立刻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第一,不该不和你正面讨论;第二,不该先斩后奏;第三,不该和你发脾气;第四,不该嘴硬不认错。老婆,你看我全都认了,就原谅我这一回呗。”

她把碗弄洗碗槽去,大房赶紧用抹布抆桌子。她开水龙头,他立马递过来洗洁精。她洗干净一个碗,他就用软布抆干净放碗架上,还道,“咱们也给爸妈安个洗碗机呗,免得天天麻烦。”

崔玉真是好笑了,谁的爹妈呀?

她收拾完,抆抆手,准备出门上班。

大房亦步亦趋,“老婆,吱一声呗。你要觉得我反省得不对,也告知一声撒——”

“老婆——”

崔玉拉开车门,大房挡她面前,“老婆,不气了好不好?要不我找欧阳把钱退了?”

“不怕被笑死?”她终於说话了。

“笑就笑吧。”他苦着脸,已经可以想像欧阳北和赵子铭刺耳的嘲笑声了,“就是咱们嘉树要按照你安排的话,那个安全不太好保障啊。接送一群人,要被围观什么的,会影响其它小朋友。还有——”

他抓了抓头发,“前两天勇哥才跟我说好像有人在跟着,不确定是狗仔还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我也是担心,你看——”

“勇哥也跟我说过了。”她终於道,“早怎么不说了?背后鬼鬼祟祟的。”

大房有点不服气,“你是咱们家领导,主要负责把握发展方向;我是咱们家小跟班,负责具体执行。一点点小事都跟领导汇报,太没能力了对伐?我这不是想保留一下男子汉的形象吗?”

“嘴皮子跟谁学的呢?还有啊,你那套好我爸妈,嘉树的招儿,一套一套的,哪儿来的?”

“我自己想的呗,还不错吧?”

崔玉推开他,“你快上班去吧,别挡我道。”

“老婆,气不隔夜呀。”他不让,非抱着她。

人实在过於死皮赖脸,还是初犯,认错态度又好,崔玉只好道,“只有一次,没有第二次。”

“绝对。”他对天发誓。

崔玉看他一眼,低头上车。

大房站在后面,看着车屁股消失,大拇指抹了抹鼻尖。他给钟勇发了个短信,“干得不错,给你加工资。”

钟勇把短信给李希看,“你看,没救了是吧?”

李希叹口气,“咱们以后有啥事还是先给老板娘交待一声吧。”

“所以你去办款的时候,就该提前问一声。”

“谁知道老板连一个晚上都顶不住了?”

一个晚上?钟勇呵呵,明明是办完款后老板就坐立难安了,还用等一个晚上?

李希郁闷道,“这权利中心转移得也太快了吧?等结婚岂不是更惨?”

结婚,那是大房心中的痛。

崔玉收了大房的超豪华求婚戒指,但只说是暂时保管。

结婚,成了一个悬念。

大房不敢催,暗戳戳地买了对戒,趁崔玉睡觉的时候戴上了。

崔玉看了,也没说啥,也没取下来。

他很有些安慰,但还是觉得不放心。

“你说,那什么宋大师,是不是眼瞎呢?看不见老崔手上的戒指吗?”大房问赵子铭。

赵子铭在愁自己的事情,没功夫应付他,只含含糊糊道,“戒指有屁用啊,老崔明儿拿了户口本找人领个证也是自由。”

“怎么可以这样?”

“不然你以为结婚是啥?当然是束缚双方。”

大房挠心挠肝,巴不得立地成婚。可崔玉在这事情上有心结,他说不说都很为难。

房中铭彻底不管他,有了嘉树结不结婚都无所谓了。只是白女士有些怨念,很想让他们再生个二胎女宝宝什么的,可她又最没有立场催促。

怎么说呢,崔玉一开始把界限划开,后面伤好了后基於情面不阻止他们和嘉树来往。用法理画界限,用情理来维持正常的交往,不管哪方面她都没有任何可指责的地方。

也就是说,他们彻底失去对她指手画脚的权利。

“就是你,当初多事——”白女士埋怨房中铭,“要不是你管,我现在还能借着老情面去催一声。现在什么都不好说。”

房中铭绝对不会表现自己后悔的点,只说,“她是个负责的妈妈,会给嘉树考虑好的,你就别操心了。”

大房偶尔回去,能听见这样的闲话。

果然最大的问题还是崔玉。

如何委婉地说服崔玉,是个问题。

“亲爱的,我想让你成为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不妥当,她已经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了。

“亲爱的,我希望手术知情书是你为我签的。”

这也不是没办法解决,一个委托书能够全部搞定。

“亲爱的,我希望你是我的第一继承人。”

不好不好,同上条,遗嘱也能提前立。

“亲爱的,我想这世界每个人都知道我是你的——”

听起来有点矫情了。

大房闲了想好多理由,一一被自己推翻。

“爸爸,你要找的是这个吗?”嘉树从材料盒子里找出8号膨胀栓递给他。

他还在发呆,没听清楚。

大房把膨胀栓放在图纸上,又埋头去找另外一个。不一会儿,嘉树找到了全部,整整齐齐排列好,“爸爸,都在这里了,咱们快点把新铁轨固定好啊。”

房子的前院已经彻底改了摸样,父子两个燕子衔泥一般,有空了就做点,规划中的交通枢纽基础快要完成了。

此刻,大房的心思已经不在玩儿上了。

嘉树没得到回应,抓着大房的肩膀摇晃,“爸爸,你在干嘛呀?快点陪我玩——”

晚上睡觉的时候,嘉树给崔玉告状,“爸爸今天好奇怪,我和他说话他听不见。”

“爸爸可能是在想事情。”还是,得给家长保住颜面。

崔玉哄睡嘉树,回房间却见大房闷闷地躺在床上。这段时间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很不习惯。

她洗漱完毕上床,贴过去,楼着他的腰。

往常,崔玉略给一个眼神就能发情的家伙,居然毫无动静。

恐怕,是真遇上麻烦事情了。

次日,崔玉给李希打了个电话,约见面。

李希跟耗子见猫一样,既不愿意去,又不得不去。

怎么说呢,他靠着目前的职位过得风生水起,走哪儿都是一名人。房太子最信任的助理,执掌财权的经理人,可以安排牵线搭桥的中间人。可这些身份拿到崔玉面前,全都不管用。她就不吃他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