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是很痛,但牵着神经,眼泪花都出来了。
崔玉摇摇头,「还好。」
「快点呀,别傻呆着——」少年又在催促了。
崔玉脚将球勾过来,「妈,那是谁呢?」
「房白林,白女士的儿子。」
「嘿,呆子,听不见人说话吗?」房白林烦躁了,速度更快。
李婉便笑,拿了行李箱进屋,「去吧,和他们玩一会儿,先认识认识。你的房间在一楼,我去给你放东西——」
崔玉躬身拿起球,手上掂了掂。房白林见她要动作,便停下来,扬手勾起准备接住。她瞄准了,冲着他面门甩过去,用了全部力气。
球走直线,速度很快,眼见要撞上去,房白林伸手挡在脸前,一把给抓住了。
她稍微有点遗憾,居然没打着。
房白林抓着球看了看,再看看崔玉,咧嘴笑着过来,「你谁呀?」
「你刚才打着我了。」崔玉回答。
「啊?」他好像没听清楚,「打哪儿了?」
居然还不道歉?
「头。」
「你没躲开?球过去的时候,我吼了一嗓子呀。」
鬼话,谁听见了?
他还笑,将球抛起来又接住,「哎,这么说起来你是故意砸我的?报仇是吧?小气鬼——」
房白林后面钻出来一个差不多高却更瘦些的少年,白运动衣,白皮肤,寸头黑眼睛,五官更俊秀些。他胳膊架在他肩膀上,「傻叉,不是说了今天李阿姨的女儿要来吗?崔玉,你叫崔玉是不是?」
崔玉点点头,「我是崔玉,你是——」
「我是赵子铭,砸到你的傻叉是房白林,叫大房就得。那边球场上等着的是元书昀。对了,夏涵怕晒黑,躲屋里玩呢。」
楼上窗户『彭』一声被推开,一个长发少女探头出来冲着下面大声,「小声点行不行?一群王八蛋,人家作业还没做完。」
房白林仰头便把球抛出去,打在窗户上。夏涵吓得尖叫一声,但也不示弱,立刻回敬了一个玻璃摆件下来。碎渣子从石板上飞溅而起,抆着三个人的身体飞开,崔玉手腕上被拉出一条口子来,流了两三滴血,有点痛。
「啊哦,流血了。」赵子铭从房白林手里夺了球跑开,「大房,你带她去包一下。」
房白林了一声,那王八蛋居然不仗义地先跑路,明明是夏涵惹的祸。他转头见她眉头皱得死紧,石板上滴落的血印子在扩大,小声咕哝,「女生就是麻烦死了。」
「不用了,我进去找我妈给包一下就行。」崔玉自我估量了一下不严重,拒绝道。
「切——」他叹口气,伸手拽住着她胳膊,「少废话啦,最讨厌你们这些女生假客气了,搞不懂。」
崔玉对他第一印象十分恶劣,既没礼貌又强词夺理,现在还无端发出地图炮。她挣几下想摆脱,可真看不出他瘦巴巴的却力气大,几乎是用拖的硬扯进了餐厅。一进门便大叫起来,「李阿姨,崔玉流血了——」
一片兵荒马乱,找药箱,消毒,李婉安慰她都是意外。
不是意外也没办法,难道按头让老板家的少爷道歉?
一切平静下来,已经是傍晚,李婉得告辞了。
「小玉,照顾好自己。」她留下了一句话,「皮外伤是意外,凡事往好的方面想。」
崔玉呆在陌生的大房间里,看着周围满满的粉红色软装,心都凉了。才第一天而已,脑袋上多了个小肿包,身体里少了几滴血,对不起三个字无影无踪。
后面的日子怎么熬?
没等她想清楚,窗户从外面被拉开,夕阳的橙光里出现房白林臭臭的脸。
「喂,那个陪读的,我是你少爷。」他下巴扬得高高的。
「该吃晚饭了,居然还要少爷请啊?」
少爷?她微微张口,这是哪个年代冒出来的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