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气氛霎时变得融洽了起来,舒瑾楠和皇帝亲厚,小时候写字也是皇帝手把手教出来的,有时候太子还会开玩笑的说,比起他舒瑾楠更像是皇子,当然这只不过是玩笑话,却是可以看出皇帝对舒瑾楠的宠爱程度。
等上了菜,皇帝看到了舒瑾楠喜欢吃的菜,还不忘让宫女递了过去,舒瑾楠动作虽然不紧不慢却是着实吃了不少菜,看到皇帝颇为动容
撤了午膳,舒瑾楠对坐在雕刻着祥云的团的太师椅上喝着茶水的皇帝说道,「陛下,那逆贼的头目臣已经抓到了。」
皇帝一阵惊喜,「噢,是真的?」
舒瑾楠点头,「藏在清风楼里,后来易容成闵醇之子随从的一名小厮,如果当时真的放他们出去……」舒瑾楠说话点到为止。
皇帝一听,忍不住思量了一会儿才略带愧疚的说道,「刚才怎么不说?倒是委屈你了,你为了朕的一片心意,朕心里有数。」
舒瑾楠赶忙站了起来,卑躬屈膝的说道,「这都是作为臣子的本分。」说着轻轻的喊了一声,带着深厚的情意,「舅父,瑾楠为了舅父的安危,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手下不会手软。」
皇帝伸手紧紧握住了舒瑾楠的肩膀,沉默了半响才暗哑的说道,「好,不枉朕从小疼着你,你娘要是活着,也肯定为你骄傲。」
等舒瑾楠从皇宫回到府邸,眀国公正气势汹汹的坐在大堂内的太师椅上喝茶,而他的幕僚张琦正好话的劝着,不知道说道了什么地方,眀国公狠狠的拍了下案桌,骂道,「他这样子是不是要把我们眀国公府邸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方?那清风楼里都是些什么人?不说别的,那内阁大臣闵醇的儿子还在里面呢,竟然一点后果都不顾,这倒是算了,人总算放了出去。」
张琦见眀国公说的唾沫横飞,忙是递上了茶杯说道,「国公爷,您喝点茶水,润润喉。」
眀国公咕噜咕噜的喝了掉了一杯茶水,随后抆了抆嘴,继续骂道,「他自己痛快,手起刀落就杀了王志!张先生,你不知道王志是谁吧?那可是大理寺卿的王伟文的儿子啊,王家自从前朝就是名门世家,如今更是能和闵家一比高下,族中在朝中做官的人不下十几个人,这不是明摆着和他们王家树敌吗?」
张琦满头汗水,正琢磨怎么劝慰眀国公,就见舒瑾楠大步走了进来,他听了眀国公的话冷哼道,「父亲,您年轻的时候也是守过北疆的一代猛将,怎么到了如今的年纪却是这么的胆小怕事?」
眀国公气的不轻,上前就准备打舒瑾楠的耳光,只是看到那张酷似亡妻神韵的脸,又下不去手,结果却拍在了舒瑾楠的肩膀上,「你就是个惹祸精!小时候不是和皇子打架,就是把贵妃的金鱼给掐死了,要不然就爬到皇帝陛下的寝殿门口的梧桐树里掏鸟窝,吓的我都不敢让你进皇宫,好容易大了,胆子却是更大了,你是不是一定要拖累我们家跟着你满门抄斩才开心?」
舒瑾楠神色冷冷的注视着明国公,直看的眀国公有点讪讪的,老实说,他有时候还真怕这个儿子,总觉得身上藏着一股说不出的煞气。
「父亲,您没看到我腰际上的佩剑?」舒瑾楠慢慢的说道。
眀国公抬眼一瞧,只见舒瑾楠的腰身陪着一把镶嵌着红宝石,显得流光溢彩异常精美的佩剑,他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是……」
「不错,这是当年圣德皇帝陛下佩戴的宝剑,皇上已经把此剑御赐给我,让我好好的彻查逆贼一案。」
眀国公愣住,皇帝这意思……,刚刚舒瑾楠毫无顾忌的杀了大臣的儿子,这会儿就赏了佩剑,那维护的意味简直不言而明啊,那他到底该不该继续骂?
眀国公咳嗽了一声,「那你也不能……「
舒瑾楠难得语气温和的对眀国公说道,「父亲,我不会让我们眀国公府毁在我的手里,这一切我心里自有想法。」
眀国公软了下来,在屋度步走了好几圈,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你自己当心。」
等着眀国公身影消失不见,舒瑾楠皱着眉头问道,「柳姨娘回来了?」 如果不是有人吹枕头风,明国公怎么来的这么快。
张琦点了点头,「正是,前几日刚被接回了府邸。」张琦说道这里顿了顿,又说道,「世子爷,长此下去真不是个事,您还是赶紧把婚事定下来吧,你要着谁喜欢,让皇帝陛下指个婚事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舒瑾楠沉默了一会儿,他此时脑中纷乱,这里这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脑子里却想着程芸珠最后对他点头时候的神情,沉着的像一朵沉浮在水中的睡莲,静谧沉稳又华贵芬芳,这种遇事不慌的泰然,让他不自觉的想起自己已逝去的母亲,要说他这辈子最敬重谁,无疑就是雅伦公主。
「世子爷,您在听吗?」张琦忍不住重复问道。
舒瑾楠点头,随即对张琦说道,「你去派人送信给太子爷,就说我已经帮他除去了王志,如此王家马家的联手就此瓦解,震慑於我此次的做派,估计三五年内不会在轻举妄动。」